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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白宏信还没有回来, 家里空荡荡的, 没有一丝人味。
白子湛住在这里十几年,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家有这么空寂过,今天的事情像是走马观花地在他脑海里走了一遭,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无论他接受与否, 他的新同桌都即将改变身份成为他的继妹, 他也将会有一个继母,他原本残缺的家庭即将变得完整, 完整到让人厌恶的地步。
可是他又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纪雁时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又是怎样的情形?他可以离她更近了, 随时随地都能攫取她的呼吸。
她即将属于他的所有物。
这样想一想, 倒是没那么抗拒了, 甚至是说略有期待。
他站在客厅里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将花带回了房间, 洗澡睡觉。
一夜都在光怪陆离的梦中沉浮。
所有的所有敌不过她在梦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身影, 唇齿的红成了那其中最浓烈的色彩。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白子湛觉得自己的感冒和咽炎好像更严重了,不自然地咳了几咳,坐在床上烦躁地拨了拨头发,看了看手表才六点,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他又倒回床上, 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伸手捂住眼睛,遮住外面的天光。
随便摁亮了手机,播放音乐, 西楼迷幻的声音随即响起:
“在你的臂弯执迷的空转
温柔的纠缠
不聚不散
无名的街上 密室的门窗
我们的地方
所以可以
动了情
……”
他觉得这首歌好像有毒,昨晚听了一遍之后,连一整首歌都没有听完,但他已经深深迷恋上曲子和歌词。
呼吸缠绵……
长发葳蕤在他的臂弯里,他轻轻去触碰去抚摸,他得到了她,她还在沉睡,唇色嫣红,肌肤洁净,依然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儿……她还没有睡醒,却是于他抚摸她头发的时候忽而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眼中惊鸿一瞥,泪痣熠熠生辉。
……
白子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有些头疼,想了太多了,昨夜也梦到了某些不该梦见的,却又抵死缠绵,头脑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昨晚买的凉拖还放在门边,那盘熊童子还在书桌上散发出憨傻的气息,昨晚的一切是那么鲜活,一如歌里描述的情景。
只是,他们在现实中,莫名其妙成为了兄妹。
他甚至在梦中听见她叫自己“哥哥”,那么轻的一声唤,眸光泛着水。
能瞒多久?再长长不过这个周末。
他抿了抿唇,调出昨晚和她一起合影的大脚和小脚,想了想,还是发了个朋友圈。
他极少发朋友圈,或是只显示自己可见,难得今天有心情,发上去记录了一下。
【Zz。】:昨晚没吃多少,肚子一直饿到早上。
梦中却有大餐,饕餮不知髓。
[白子湛和纪雁时的大脚和小脚.jpg]
发完之后才打起精神去洗漱,整理一下自己头顶的呆毛。
拜他家老头所赐他的头发天生微卷,又因为是深棕色的发色,衬上他深邃的五官,不仅长得比同龄人成熟一点儿,看起来还像混血儿。
就是头发长了很不好打理。
好像现在,刘海又长了。
遮住了眼睛。
在刘海遮挡住眼睛的瞬间,他忽而做下了决定。
——与其自己独自一人沉沦,倒不如缠着她,让她也一起,坠往更深的深渊。
她是他的救赎,现在是,将来是。
到老,也是。
她逃不掉了。
捧着熊童子的下楼,白宏信看见自家儿子捧一盆花的形象配上他那张臭脸很不搭调……总好像一个大熊孩歪了画风的感觉。
“怎么买盆花了……”白宏信禁不住问道。
“琴房……你可以小动一下,但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你绝对不能动。”
白子湛不理会他,也没有打算坐下来吃早餐,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而后转身走到鞋架上找了一双puma穿上,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餐桌前的男人一眼,以至于忽略了他一瞬复杂的眼神。
一晚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儿子会突然答应?
“阿湛,你是想通了?有个新的母亲和妹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白宏信开始劝教,总想借此和儿子的关系亲密一点儿,然而最后回应他的只有干脆利落的一声门响。
他出了门,理都没有理会他,反叛得可以。
白子湛抬表看了看时间,觉得可以搭公交去学校。
骑山地车他害怕把花给弄坏了,搭公交的话最好不过。
他去得早,公车上没多少人,在车上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也没有心思补眠,只是塞上耳机听歌,依然是西楼的动情祭。
他也想看看她动情的模样儿。
有些人,看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你想要的人。
无论她的身份在期间如何剧烈变幻。
他居然有些期待周末的到来,期待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那时候,定然很有趣。
到了学校看到许骏和另外一个女生在前面走着,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许骏这个八婆看到他宝贝似地捧着一盆花,立即凑上去挤眉弄眼地问道:“湛爷你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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