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忠生的脸色惨白如纸, 正准备大哭的关昕愣怔怔地看着炎彧, 豆大的一滴眼泪含在眼睛里,木槿则紧紧握住了炎彧的手。
五岁那年, 小小的炎彧一定伤透了心。
炎彧偏转过头,不想去看爷爷那张与自己三分相似的脸, 话说的掷地有声, “我绝不会走爸爸的老路,让你安排我的人生!”
这些年他极力去忘记那些印在脑子里的往事, 极力不去想自己的婚姻,也极力躲着关昕。
如今,他有了喜欢的人,所有他极力去避免的事都要去面对,他也想过最坏的情况,觉得爷爷不会把事情做的很难看,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出来了。
当年爸爸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带着心爱的女孩子来见父亲,结果被棒打鸳鸯, 他不明白, 为什么炎忠生一定要把控别人的婚姻。
炎彧没有见过奶奶, 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他会想,若是奶奶在世的话说不定会好很多。
炎忠生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疼爱的孙子会对他有这么大的不满,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激烈的反抗, 仿佛又回到了他青春期的那段日子,祖孙俩只要一见面就抬扛。
炎忠生说:“婚姻确实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才多大,你有多少阅历,你怎么知道你们会走到最后,你以为有爱就可以了,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知道我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如果我不爱她,我连看她都不想看,怎么一起生活!”炎彧温柔地抚摸着木槿的脸,这回可真是让她看了笑话。
苦笑地转过头,直视着关昕,“关昕我最后说一次,我不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你别白费心机了,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也请你不要过来。”
关昕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她从小就喜欢炎彧,一心一意地想嫁给他,她觉得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会有打动他的一天,可他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爱她,永远都不会爱她!
她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或许今天就不该来,不来的话就不会听到这么绝情的话,这是十几年来,最晦暗的一天。
炎忠生极力安抚关昕,“昕昕别哭,一切有爷爷做主,爷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关昕根本听不到炎忠生说什么,她只是哭,脑袋里不断重复着炎彧的话。
炎彧拉着木槿走,他一样后悔,不该带她来的。
“你去哪儿?”炎忠生叫炎彧,炎彧头也不回,“回我自己的家,等你什么时候同意了我们俩的事,我们再回来。”
“你给我站住!为了个女人跟我对着干,你就是这么做孙子的!”
“身为长辈,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我替你汗颜!”
“你!炎彧!”
炎彧已经带着木槿出了门,拉开车门,把木槿塞进去,他自己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木槿也不敢说话,炎彧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她一直奇怪,为什么炎彧不跟爷爷住在一起,现在明白了,这俩人的脾气都太倔了,谁也不肯让步。
炎彧一直开,速度很快,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木槿也不去打扰他,紧紧抓着把手。她也不认识路,不知道炎彧要开往哪里。
忽然炎彧长长舒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爷爷就是这样,老顽固,他在公司做老大做习惯了,到了家里也想只手遮天,稍微不顺心就发脾气,这几年,年纪大了,越是过分了。”
炎彧揉揉木槿的头顶,将车停在了路旁。
这是条宽阔的大马路,两边是山,山上覆盖着白茫茫的雪,连个人都没有。
木槿靠在他的肩上,“我没关系,只是你,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事。”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炎彧歪头亲了下她的头顶,“我那时候小,就记得爸爸每次回来都要跟妈妈吵架,妈妈的脾气跟关昕一样,在家里当小姐当习惯了,谁都要迁就她,稍微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我挨过她好多回揍。
她很爱爸爸,可是爸爸不爱她,我就成了她的出气筒,谁让我长得像爸爸呢。”
炎彧闭上眼睛,小时候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梦魇。
“那天我爸爸回来,特别高兴,说是想通了,有爷爷压着,反正也离不了婚,索性就尝试着爱妈妈,他还拉着妈妈的手,要带她出去玩。
我妈妈特别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不用承受妈妈的怒气了。
趁着妈妈换衣服,爸爸抱起我,跟我说,‘我带妈妈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爷爷,你记得爸爸永远爱你。’
那天很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一直不肯睡觉,爸爸跟我说的话我也不跟爷爷说,我那时候实在是太小了,熬不住就睡着了,第二天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都围着爷爷问东问西,爷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听到他们说什么车祸,死了,我就问爷爷,爸爸妈妈回来没有,爷爷摇头,他说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木槿紧紧搂着他的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现在你有我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炎彧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膝盖上,脸埋在她的脖间,“我长大后,去找了当年办案的交警,他说当时周边没有别的车辆,不存在被撞的可能。
车子经过检查,发现刹车线松了,但是车子前段时间才保养过,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们怀疑车子被人做了手脚,排查了我父亲的周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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