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你答应过我……会让我恢复仙位……”白骨张着口，咯吱咯吱作响，黑暗空洞的双眼中，明明没有什么，但云澈似乎能看到它的神色。
“我会的。”
云澈笃定回答，一丝犹豫都没有。
起初她不过是因为陷阱，迫不得已的去帮助他，为了自己活命，也是为了从仙人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得到的帮助越来越多，每一件事她都暗记在心中。
滴水之恩比当涌泉相报，她既然答应过要帮他重塑身体助他恢复仙位，就一定会做到。
“你救不了我……没人能救我……”白骨摇头，缓缓的倒退。
“不，不会的。”云澈下意识的走近，不过她感觉身体沉重，一步都挪动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白骨走的越来越远。
“仙君……”
“九戮！”
……
“滋滋，用不着我出手，就会自己死了呢，她要变成同类了。”灰雾中一个佝偻的身影，皮毛紧贴在它身上，四肢细长，看不出人形。
它的眸子是血红色的，与那些妖魔化的灵兽一个样子。
“这是毒瘤，灵兽会比人更加容易吞噬一些，但长久的接触毒瘤，人的本心也会受到影响……滋滋……”
云澈浑身上下覆盖着灰雾，灰雾肆意钻入她的七窍中，不停的在翻滚着，她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冰冷，眸子更是死寂下来。
她的脸色尤为痛苦，好似在挣扎着。
“我会帮你！九戮！”
那谁来帮助我呢……
陌生的世界，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送命，我已经回不去了。
云澈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她强烈的执念导致幻象变了又变，此时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朦胧被遮掩住，看不出上面的人是谁。
回不去了……
缠绕住云澈的灰雾突然间缕缕崩溃消散，再也控制不住。
云澈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许久未见的景象，她差一点就要忘记，这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景象展开裂痕，变得支离破碎。
“滋滋……那是什么心魔，让毒瘤也承受不住？”
云澈陡然睁眼，眼中银光闪过，她的面色冰冷，刚刚一瞬间她就醒悟过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见到不存在的场景。
她皱眉，察觉到缠绕在身上的灰雾，瞬间动用妖元把这些灰雾全部震荡开来。
灰雾破碎，她的心中豁然开朗，再也没有刚刚的压抑。
“这是心魔吗？”云澈猜测，若是没有醒悟过来，继续沉浸在幻境中，可能会有可怕的后果。
“斩杀妖魔竟然会产生心魔……花风卿竟然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云澈喃喃道，眉头拧紧。
她隐约间注意到有道视线看着自己，抬起脸望去，神识一瞬间展开。朦朦胧胧的灰雾中，一道身影冰冷的注视着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妖魔？”
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是人。
“来的正好，就让我见识一下斩杀妖魔后，产生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云澈跃起，短剑飞回她的手中，被她紧紧握住，紧接着冲向灰雾的方向。
灰雾中呆愣的身影，怔怔的看着云澈，直到看她持着短剑攻击过来，身影才猛然挑起，用修长的四肢挠了挠头，“滋滋……果然还是得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毒瘤心魔中挣脱出来的，但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