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 六日后是回门的日子, 我还是希望能回一趟丰益。”卿卿咬着筷子尖, 就那么有些期待地看着沈沉渊。
“你忘了他们当初怎么对你的?”沈沉渊一挑眉,还是有未消的怒气。
听这话荆卿卿又无奈又好笑,宰相大人因为她记仇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沉渊, 虽然当时他们是打了想要将我嫁给其他富户的心思, 但终归还是给了我个住处,让我不至于流浪街头啊。”
听了这话沈沉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嫁给其他富户?他们也敢?
“如果不是我及时去把你带走了, 你是不是就会被嫁给别人?”沈沉渊声音忽然变得低哑, 幽黑的双眸盯着她, 话语里面带着几分怒气。
荆卿卿一愣:“当然不会, 就连沉渊你,如果不是你骗我, 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那如果别人也骗你呢?”英挺的眉毛几乎要打起一个结, 手中的筷子几乎要被捏断。
“额......人家也没有你这样骗我的资本啊。”卿卿低下头,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饭。略微有些讪讪地说。宰相大人啊!那么高的工钱!可不是谁都给得起的。
听了卿卿这话,沈沉渊的面色才略微好了些:“真的?”
“真的!”卿卿连连点头,“这辈子我只会嫁给你一个!”
见卿卿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沈沉渊面上的寒霜尽数退去, 忍不住轻笑一声。半晌似乎思索了一会, 又道:“可是最近朝中事有些繁杂, 我恐怕走不开。”
“啊?”卿卿略微有些失望,“那我只能自己回门了。”纵然知道宰相大人这也是无奈,卿卿的声音里也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委屈。
“不行!”沈沉渊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 “刚和我成亲就想着自己往外面跑,在家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眼看着沈沉渊就要后悔,卿卿也急了:“好歹我也在楚家住了那么久,怎么能忘恩负义!你刚刚明明都松口了!”
卿卿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双眼之中氤氲着委屈的神色。
“好了卿卿,”见状沈沉渊的语气缓和了些,“我们干脆就把楚家二老接过来可好?”
卿卿抬眼:“可是回门不是要回去么?......”
“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总之刚成亲你不能离开我。”沈沉渊语气里明显地带着不能讨价还价的意味。
卿卿见状,也应了下来。方才成亲,她也不想离开沈沉渊呢。于是二人才又开始吃起饭菜来。
“沉渊......”饭吃到一半,卿卿又对着沈沉渊说,“我想找个师傅学学医术,可以么?”
沈沉渊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不悦:“你怎么总想着往外面跑。”
“我答应过我的父亲要实现他的心愿的,再说,你也答应过,让我出去的。”卿卿声音很低,心里也知道作为宰相夫人,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见卿卿那样小心翼翼,沈沉渊有些于心不忍:“你去学医可以,不过我给你找老师。”
“找谁?”卿卿凑过去,有些好奇地问。
“秦伦。”
秦伦?卿卿的胸中忽然翻起巨浪。秦伦,那是父亲在世时的好友啊。
沈沉渊之前派人去查过,当年与太医院一起查出那八瓣莲上沉息之毒的,除了宫中太医,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秦伦。当年岑风在宫中仍未做出逮捕决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被逮捕的消息,那么这个消息是谁泄露给他的?
其余的太医与岑风都没有深交,唯有秦伦与他相熟,这么看来当年冒着杀头的罪名想要给岑家谋一条生路的人,大约就是秦伦。
那么,秦伦定然是知道岑家的冤情的。把卿卿交给他,就算日后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人照应着。
“沉渊,秦伦,是我父亲的好友。”卿卿略微有些紧张地咬牙低声道。
“我知道。”沈沉渊语气平静,“之前你烧伤便是他医治的,可他并没有认出你。况且......”
沈沉渊看着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况且什么?”
“没什么,都答应你了,就别问东问西了,快吃饭吧。”说着沈沉渊往卿卿的碗里送了一勺豆腐。楚深当年没有把卿卿卷入这场冤案中,他沈沉渊如今,也不能这么做。
卿卿也没有多问,乖乖地把碗里的饭都吃了。
第二日,卿卿便去了秦伦的医馆仁济堂。还没进门,便见着那个留着花白胡子,穿着灰布衣服的老人站在了医馆门口,似乎是等她许久了。
卿卿见状也止住脚步,有些怔然地望着眼前的那位老者。秦伦比自己的父亲年长十几岁,卿卿幼年的时候,总是跑到秦伦的医馆里面捣乱,每一次秦伦都有些无奈地扯着她的后领将她送回家,并且顶住岑风:“岑大夫,你就不能看好你的女儿吗?”
岑风每一次都信誓旦旦地说,小琳一定不会再去捣乱,可每隔一段时间,卿卿还是会被提着后领送回去。
后来卿卿长大了些,秦伦提不动了,也只能由着她在医馆里给各个病人捣乱。好在卿卿也算是明白个分寸,一直没有闹出大事,只是在给客人的药包上画些小动物什么的。秦伦虽然嘴上说她,却从没有哪一次真的发了大脾气。说起来,眼前这位老先生,当年对待自己,也算是和蔼可亲。
想着这些,卿卿看着秦伦,就有些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秦伦看见眼前这位故人之女,也是百感交集。当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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