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正?为何要改正,且她几次三番轻薄他, 一句“改正”便欲抹掉?
俞君泊面色冷然, 心绪如潮水轻荡,捏着面前少女的下巴, 目光如淬了冰雪般,冷冷问道:“苏小姐的意思, 便是指过去未存一丝真心,完全在戏弄本王?”
其实, 他早已明白这点, 只因听了晓晓的话后, 才前来问一句, 以证实自己的心意。
答案明了。因她的反应, 他动怒了!即便自己已猜到结果,仍控制不住情绪。
难怪,在她总耍小心机时, 他会纵容她;在她犯了错时,他会替她善后;她在左相府受委屈时,他会调人去立威;她寻思离开时,他心里会闷;她与男子相谈甚欢时, 他会想着去破坏;当她望着他,眼里似洒满了星光时, 他会受吸引……
他果真在乎她。那丝丝情愫, 不知何时生。
“君泊, 我……”苏幼薇有口难言, 只因理亏。这些日子,她言行暧昧似情深,总在他面前晃荡,却未曾付出一颗真心。
见此,俞君泊收回手,后退了两步,敛去了一切情绪,重复从容平静,细细看了看她,余光瞥见一抹黑影,便回身道:“陛下。”
他并非自欺欺人之辈,既明白自己的心意,知晓她的态度,便懂自己该做什么。
在明黄色的遮阳伞上,流苏轻晃。两个小太监举着伞,低头伴在两边,皇帝从隔道漫步走来,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
“陛下万安。”苏幼薇福身,目光一扫,见有皇后、贵妃几人伴驾,且她那左相爹也在,还朝她轻轻点头。
周围的人一齐上前,问安见礼。
“君泊,朕都看到了。”皇帝笑呵呵道,一把揽住俞君泊的肩,也不顾及皇家形象,朝他眨了眨眼,戏谑道,“你也该成家,那丫头生得俏,配你正好。朕给你赐婚,如何?”
苏幼薇心中微惊,眼波流转生辉,悄悄向俞君泊望去,但见他淡漠表情,便知他会拒绝,轻撇了撇嘴,暗笑自己竟生惊。
俞君泊执手一拜,淡淡道:“谢陛下美意,然苏小姐玩心略重,并无此意,且臣心系朝政,暂无娶妻之心,有负陛下所望。”
若要用权强娶她,他自己便可做到,何须圣上去赐婚?若他要成亲,要迎娶她,便需她心甘情愿。
“君泊啊,”皇帝感慨,又凑近一寸,摸了摸大肚,笑得一脸意味深长,“朕不曾指明是苏丫头,贵女如云,你为何偏偏点到她?”
俞君泊哑口无言。这位圣上童心未眠,竟给他设了个套子。但他无可辩驳,谁叫他听闻“赐婚”二字,便直接想到苏幼薇。
“陛下说得极是。”皇后等人轻笑,甭管心思如何,至少在皇帝面前,人人表面功夫到位,“郎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
“陛下,苏小姐云英未嫁,若随意戏言,恐损其闺誉。”俞君泊轻声道。语毕,他目光微斜,扫了身旁人一眼。
苏幼薇垂首不语,一副乖巧模样。
“苏丫头,朕且问你。”皇帝背负双手,凸显着大肚,面上颇有趣意,“君泊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多少姑娘惦记着,你呢?”
为何牵扯上她?苏幼薇直犯嘀咕,侧头偷偷一瞥,正巧对着俞君泊的目光,心轻轻跃动,低语:“王爷风华俊逸,皓皓然若天上明月,臣女乃一凡人,不敢奢望。”
回应的,是俞君泊一声轻哼。
“这便奇了。”皇后状似惊讶道,“前些日苏丫头表意君泊,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与太子恩断义绝,今日却又自称无心。”
皇帝点头,沉吟道:“朕也记得,那日太子入宫时,嚷嚷着要退婚,言道苏丫头心慕君泊,当众表白,害他损了颜面。”
“不止如此。”皇后目光轻闪,脸上笑容虽仍在,但多了丝虚假,目光微冷,“今日,京城里四处传扬,三年前是太子横刀夺爱,强抢了苏丫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今日这事,有这个能力,且有可能做的,遍寻京城,也唯有锦王一人。
“有这等事?”皇帝惊道,“朕记得,三年前太子与苏丫头两情相悦,求朕恩准婚事。”
“正是如此。”皇后淡淡笑道,“可在今日,不知怎的,传成太子以权相迫,用君泊性命要挟,苏丫头才不得已放弃君泊,转投太子,让一对有情人咫尺天涯。”
苏幼薇低头不语,眼珠左右一晃。她自然清楚,自苏嫦茹奸计败露后,俞君泊便命人大肆宣扬,洗白了她所有污名。
“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皇帝问道。他虽不大重视太子,但太子总归是他儿子,且是帝位继任者,值得他多问几句。
苏幼薇盈盈拜道:“回陛下,臣女失忆,对往事一概不知情。”她心中雀跃,所幸有这个借口,让她脱离风波之外。
“父皇,此事问儿臣便是。”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传来。太子龙行虎步,作揖拜道:“父皇,母后。”他直起身,又向贵妃问好。
“太子来得正好,苏丫头既忘了,便由你话当年。”皇后淡笑道,泛冷的目光回温,轻拍了拍太子的手,“三年以来,我儿蒙受不白之屈,真相总得水落石出。”
太子冷冷一笑,阴沉道:“三年前,孤入左相府,去拜访左相,不想左相外出会友,本欲打道回府,怎知苏小姐派人来请,说是府里金菊开得正艳……”
当时,男受美色所诱,女心思不纯,两个人一拍即合,翌日逢左相生辰,便对锦王坦白,正式公昭京城。
“苏小姐言道思慕孤,一番表意,句句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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