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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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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张微(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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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天真又心酸的日子。

    饶束守着处于半封闭状态的张修, 小心给他养胃, 耐心跟他说话,照料他生活里每一处细节, 收藏他生命中这一段时光。

    只可惜, 尽管少年如此病弱,行为习惯依然强势。这让饶束失去了很多逗他玩的机会。

    她把平板扔给他, 说:“我又卡在这关了, 三岁你想帮我过吗?”

    平板上是一座岌岌可危的建筑,她在玩虚拟城市建造的游戏, 故意把楼房建成一座危房, 看起来难以被拯救的样子。

    张修接过平板, 低眸, 指尖在游戏页面上点了几下, 然后扔回给她,一言未发地回卧室去了。

    饶束低头一看,无语。

    原来,他把那栋危房炸掉了,重新建了一栋。这让游戏得以继续, 却也让得分锐减。只能想办法在后面进行反超。

    “就, 不能试着拯救一下危房吗?其实还是可以救回来的呀……”

    饶束小声嘀咕,望着他回房的背影, 总觉得他在得意。

    某一夜, 过了零点, 雷电交加, 典型的夏秋雷阵雨降临之前的征兆。

    饶束被一个雷吵醒,翻身下床,掀开落地窗帘往外看,只见银白色的闪电在天边一闪而过,劈开了夜幕,是狰狞且凶狠的模样。

    她想起记忆深处,暴风雨所带来的模糊的恐惧,又想到那个变成三岁小孩的家伙。

    不知道张修害不害怕雷电和风雨……

    饶束抱起被子,光着脚走出卧室,站在他的房门前,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里面的人站在门缝间,挡住了壁灯的晕黄光线。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门外的人。漂亮的桃花眼也埋葬在阴影里。

    “三岁,打雷了,”饶束望着他,眉眼弯弯,“我可以进去跟你一起睡吗?”

    她的怀里抱着被子,短发凌乱。

    而少年直接关上了房门。

    “……”饶束郁闷不已,抱着被子回自己房间,“跟你睡一晚,会让你吃亏啊?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几天过去,他已经由点滴不食进步成程序化用餐了。基本上,饶束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但在这乖巧的表象背后,却是令人深深无奈的转折——他吃完没多久就吐,吐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对营养针和维生素药片的依赖性极强。

    有一次,他在洗手间吐完之后,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歪着身子侧躺在沙发里。

    他蜷缩着长腿,面朝沙发,背对世界。

    饶束端了一杯温白开水,坐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着跟他说:“你看,呕吐多不好呀。”

    他一动不动,灰白色的家居服衣领服服帖帖地贴着他的颈后皮肤,显出某种柔软的气息。

    “下次,别吐了,好不好呀?”饶束一下一下地拍他的后背,声音清脆。

    张修却拿额头蹭了蹭沙发,蜷缩得更紧,连脖颈都被逼出了细汗。

    他背对着饶束,动了动唇,声音闷,咬字柔软。

    “脏。很脏的。”

    翌日,在他午休的时候,饶束独自去找了一趟何医生。

    何医生还是那副温和从容的样子,她在客厅接待了饶束,而不是咨询室。

    何医生深知这少女有多聪明。

    与张修不一样,饶束的聪明并非体现在张扬之处,而是渗透在那尖锐的生存玻璃块之间。所以何医生不打算再把她当成一个病人。

    两人聊了几句张修目前的情况。期间,何医生一直淡淡微笑着,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少女。

    饶束凝着眉眼,问:“何医生,我想知道,他小时候到底被灌下过什么东西?仅仅是……饮食上的虐待而已吗?”

    “怎么了?是有其他特殊表现吗?”何医生从她的话里寻找信息。

    饶束却摇摇头,“其他的,我也没看出来。但是他好像认定了脏。”

    “脏?”

    “嗯,”饶束思索着说,“也不知道,在他眼里,到底是食物脏,还是胃脏呢?”

    何医生想了想,“他说的‘脏’,也有可能是两者。”

    外界的食物和他自己的胃,在他眼里都是肮脏不已的。所以才那么抗拒吃东西,就算吃进去也排斥至极。

    “他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吗?童年阴影里,那些详细的东西。”饶束时常感到无力,害怕自己体会到的他的痛苦,不及真实情况的百分之一。

    害怕自己掂轻了他的痛苦,害怕自己太像一个旁观者。

    何医生摇头,微笑,“饶束,我所知道的,一定没有你所知道的那么多。我已止步于他心门之外,而你终将跨入他的心房。”

    “是吗?”她蹙着眉头,轻声呢喃。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我可以一脚跨入你的心房,拥抱你苍白的心脏血脉?

    张修,你会让那一天到来吗?

    我……不太确定。

    我听闻,一个童话,若是热热闹闹开场,便会安安静静收尾。

    若起点是由两个人拉开话剧序幕,那终点便由一个人熄掉舞台灯光。

    问题是,熄灯的那个人,是你呢?还是我呢?

    抑或是,别的什么人呢?

    两人在广州套房里度过了七月,又即将度过半个八月。

    他的脾气古怪又偏执,依然讨厌吃东西,依然吃了又吐,身体早已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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