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陆大美人吗?”
陆同裳脸色未变,似乎并未听到他出口的放肆,只跟看守者说道:“把门打开。”
“将军,这——”那人看了看笼中乱七八糟的稻草上铺着的污垢,显然是其中那人吃喝拉撒都在里头留下的痕迹,又看了看陆同裳身上刚换上的干净衣裳,有些迟疑地想劝她。
陆同裳冷冷地看着他,下一刻那人便一个字不敢多说,摸出身侧的钥匙,把笼子开开了。
她屏住呼吸,俯身进前,随手从旁边人身上抽出配戴的刀,砍断了连在笼子上的那锁链,下一刻,她拉着铁链子,把里头那个粗犷的人给拽了出来。
仿佛感觉不到他身上那几日没洗的污垢似的,陆同裳俯下-身子,开口问道:
“安宁在哪儿?”
那人笑嘻嘻地近距离看着陆同裳,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被擒获的事实,还饶有兴致地继续调戏陆同裳。
“谁?这名字听着可没你陆将军气势足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如今放过我,改明儿你们北秦的王与我部议和时,我还能考虑将你收进帐中,你看如何?”
后面跟上来的几个谋士脸色都变了,下一秒钟,只看见陆同裳唇角弯了一下,倒提着刀的手一松,刀尖顺势落下,直挺挺地插-进了那拴着链子的男人脚背上。
一时间,周遭的百米都只能听见他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陆同裳恍若未闻,又用一模一样的语气问了一遍:
“安宁在哪儿?”
她身后几位能文不能武的谋士吞了吞口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不要劝阻自家将军虐-待俘虏的行为。
唯有路过的那些常年于军中与蛮夷作战的士兵们,在看见这一幕时,皆在心中拍手称快。
被她拽住铁链的男人痛呼声仍未停止,陆同裳却已经失去了耐心,握住了刀柄,又往下压了压,利刃穿过脚背筋骨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仿佛要将这人的这只脚完全地钉在地上。
“啊啊你说谁!谁!什么安明!我不认识!”
被抓来的俘虏仿佛现在才认清楚自己的待遇即将改变的事实,在叫嚣着无边痛楚的脑海里拼死开拓出一条路,情不自禁地顺着施虐者的话语往下想。
陆同裳停了手中的力道,用十分有耐心的语调仔仔细细地跟他说起安宁,如果不看她手下的动作,谁也不知道她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安宁公主,北秦王朝两月前派出与你部议和的公主,说吧,她现在在哪儿?”
那人被提醒着从记忆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他在王帐里,终于见到那个冲他笑的僵硬,一看便柔柔弱弱毫无味道的女人第一眼之后,在身边手下露出兴味盎然的表情里,他大笑着挥了挥手,把那个女人赏赐下去的场景。
他眼中不易察觉地漫出几分惊恐,在陆同裳打算转一转刀柄的时候,飞快的说道:
“活着!她还活着!在提尔布那里!”
希望该死的提尔布没把那个女人弄死,希望她还活着!
陆同裳淡淡地重复了他话中的两个字:“活着?”
下一秒钟,她握着刀柄一抽,将尖端沾染了一片红色的刀从他脚上抽-出,往旁边一递,还给那士兵的同时,开口淡淡道:
“让军医来一趟。”
周遭谋士皆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敌方的王,还活着就一切都还有希望,是他们握住的最大的把柄,若是轻松被弄死了,反而容易激起对方跟他们鱼死网破。
陆同裳往回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回身对那个松了一口气,捧着脚哀嚎的男人淡淡说道:
“你得好好活着才行。”
接着,她弯了弯唇,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自顾自地接道:
“这样,等我接回她的时候,她所承受的苦难,你才能千百倍地尝到。”
在那之前,请务必好吃好喝地养好自己。
……
三日之后。
蛮夷部族向北秦王朝递交了议和书,主动停战,仅要求北秦归还他们的王。
朝廷连下十二道金令要求陆同裳停战,归还蛮王,而后班师回朝。
但圣令到了边关,该接旨的正主却不在城中。
戈壁滩中某片绿洲。
试图给北秦设陷阱却反被围剿的蛮族将士各个丢盔弃甲投降,灰头土脸地站成排,任由北秦的将士们搜身。
陆同裳差人拿出安宁的画像,用蛮语问谁知道她的下落。
能说出来的,就不必死。
一时间,周遭只能听见猎猎的风声,许久之后,一个仿佛十二三岁的男孩儿在旁边跟其他奴隶一并跪着,却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什么。
陆同裳看了过去,被抓出来的那个名为提尔布的男人转头对他大声呵斥,言语神色间全是威胁。
随行翻译的士兵脸都白了,惧怕地看了看陆同裳身边跟着的一位军师,似乎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如实把话翻译出来。
陆同裳手中握着灵均长矛,银色的尖端散发着寒芒,半点血色都没沾染,唯有下部系着的红缨吸饱了血,象征着这兵器主人刚经过了怎样的杀伐。
她迈步往那边惶惶然跪倒一地的奴隶走去。
走到那个男孩儿身边,从容地换上了蛮语,开口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她的下落?”
随行翻译官顿时讪讪地闭上了嘴。
原来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