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凝视着景淳帝, 沉寂半晌,才道:“雪梅那丫头可是来过?”
景淳帝拿着茶盏的手一僵,一双俊眸沉了一沉,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来过。”
这件事只要仔细一查, 太后就能查得到。景淳帝也就没有隐瞒的意味。
“皇上, 你跟雪梅那丫头是不可能的,你是时候该放下了!”太后语重心长的道。
从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 她哪能不明白景淳帝的想法。
“太后!”景淳帝捏着茶盏, 修长手指因握的太大力骨关节而微泛白,“朕跟梅儿没有什么!朕也没奢求太多了, 难道只是为了见一面, 您也要阻止儿臣吗?”
太后抬手转了几圈左手腕间的佛珠,久久才道:“如若你真的是为了那丫头好的话, 保持距离,才真的是保护她!”
“哈哈……”景淳帝一阵狂笑,啪的一把放下茶盏, 俊眸却满是冷冽的看着太后,“太后!难道朕给你操纵的还不够吗?朕放弃的还不够多吗?是不是真要朕做个无欲无求、行尸走肉之人,太后才真的满意?”
景淳帝顿了顿,继续嘲讽般笑道:“朕不想娶皇后,是您非逼着儿臣娶!朕不想娶苏贵妃,也是您逼着儿臣娶!是您说的――为了巩固儿臣这九五至尊的帝位,拉拢朝臣,朕不得不娶!”
太后转动着佛珠的速度越快了, 她满是痛心疾首道:“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儿你!”
景淳帝嗤笑一声,“朕想娶梅儿,您也不准!现在好了……您满意了!她已嫁作人妇,您再也不用担心儿臣会同她藕断丝连了!”
“皇上慎言!”太后抿了抿唇,保养良好的脸上满是青色,沉声道:“身为黄燕国帝王,做些牺牲在所难免,更何况你只是娶了两个妃子。如若先皇不是因病仙逝,你又何必被赶鸭子上架,如若先皇在世,你自是可以慢慢发展自己势力!可是最终,哀家没法子了!”
景淳帝听着,脸上挂着嘲讽意味。低垂头颅却是把玩着空杯的茶盏。
看这模样,太后不得不软了软嗓音,道:“雪梅那丫头的确很好,可是――”
“可是?可是朕却不能娶她,是吗?”景淳帝闭了闭眼,薄唇挂着一抹苦笑,“够了!莫再讲了!母后,您别以为朕不知晓半年前的那场赐婚,您也有参和在里头。”
虽说太后没直接出面,但她确确实实的让其他大臣一起施压了压力。如若不然――他最后又何必来问国师。
他也满是不可置信,原来――姚诗妮早就做好了准备,早就给梅儿选好了夫婿,她也是不愿梅儿嫁入皇宫,嫁给他!
太后手一顿,眼皮抖了一抖,“或许你不理解哀家的苦心,但哀家所做的一切,确确实实是为了皇上你好!”
“经历过半年前的那场赐婚与‘那件事’之后,朕的心里,的确对您还有敬意,但更多的――却是寒心啊!如若母后还想朕以礼相待的话。朕劝你――莫在插手朝堂之上的事。至于后宫事宜,您爱怎么管就怎么管。朕乏了,先行告退!”语毕,景淳帝还不待太后娘娘回应,起身甩袖而走。
听着那脚步声走远,顺嬷嬷这才进来伺候道:“太后娘娘,可是要回慈禧宫了?”
太后娘娘没回应,反而是抬眼看着顺嬷嬷,一脸沧桑之色道:“哀家为了皇上,阻止他娶姚家女儿,这难道做错了吗?这孩子――”刚刚竟然流眼泪了!雪梅那丫头,对他就这般重要吗?
顺嬷嬷自是不敢议论景淳帝,而是上前恭敬道:“待皇上懂事了,自是会明白太后娘娘的苦心。现如今夜里风大,容易着凉,太后娘娘还是启程回宫吧。”
翌日,景淳帝与雪梅派人秘密去调查此事,皆都说没有发现那个清秀瘦长的小太监,这仿佛就人间蒸发了一般。还好御书房里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赏心亭里,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偶尔微风轻拂,卷起了满园香气。
安烟薇一手拿着手上的碟子,一手抓起轻扬撒些鱼食扔下池中,那池中的鲤鱼很快的蜂拥上来抢食,又很快的迅速离去。
来回四五次之后,碟子上的鱼食见底,安烟薇这才作罢。
安烟薇把碟子放在石桌上,一边坐在了雪梅的对面,看她依旧神不守舍的模样,轻笑道:“梅儿,你怎么了?怎么三魂不见七魄的样子,真打算在这里坐一下午呢?”
耳边轻灵的笑声终于唤回了雪梅的神志,她看着安烟薇那揶揄的神情,这才愧疚的低了低头,道:“薇儿,我让小羽去查了你老家那边,可是那本账册却始终找不到。”
“还是找不到吗……”安烟薇情绪也有些低落的垂下头颅,转瞬又安慰道:“梅儿,这事不急,我相信终有一天,陈木沧那老匹夫会有得到惩罚的那一天!现在我们活着,才有希望报仇——不是吗?”
“嗯。”雪梅唇瓣勾起一抹浅笑。
“对了,梅儿,我记得你这里有一把那汉白玉的古七弦琴,你去抱过来给我弹奏一曲可好?”安烟薇挽上雪梅的手腕,歪头看她亲昵道:“我已经很久未听过你的琴声了。”
不得不说,雪梅无疑是美的,美的苍白无暇,浑身带着那股不食烟火的仙气。淡妆素眉的美眸,肌肤依旧赛白如玉,玉颊粉黛不施,一双削葱根的小手却是微凉无比。
“你是说‘清弦’?”雪梅的身子一僵,清冽的语气道:“我从五年前——就已经不抚琴了,所以……你的愿望我是满足不了了。”
安烟薇能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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