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录音师笑着打趣他:“小两口吵架啦,女孩子嘛,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事的。哄哄就好了。”
宁川浅笑了下:“就怕她这回是真生气了。”
别看南枫平时性格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其实她真的生起气来的时候,反而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默。
她没有开玩笑,录音结束后,她径直回了他家,抄出来时带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宁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
两人无话。
除了中途她险些被行李箱的轮子磕绊到的时候,宁川伸手扶了她一把,她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疏离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他几乎要觉得她还会伸手在他刚刚握过的地方,拍灰似地拍上几下,把他的痕迹清扫干净。
他就……这么让她讨厌了吗?
“搬的地方找好了吗?”宁川问。
她头也不抬地蹲在地上收拾东西,平静答:“我可以先去萌萌那住。”
“可你闺蜜现在住向承泽那。”
南枫:“……”妈蛋,猪队友。她顿了几秒,赌气似地,“那我也搬到向承泽那去住。”
宁川:“……”
她的东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只剩下手边那条他亲手给她围上的红色围巾。南枫想了想,终究没有把它装进自己的行李箱,像是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她把行李箱啪一声合上,动静似乎大了些,拉好拉链,站起身,把围巾递给他:
“你的,我不带走了。”
宁川没去接,他看向她的眼底沉静清黑,像夜里的暗河,倒映着女孩的影子,纤细,倔强,执拗。
这几天,她好像又瘦了些。
南枫把围巾放在桌面上,拉出行李箱的拉杆,往大门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只胳膊却被他拉住。
他微微垂着头,声音很低,像沉石入湖,带着几分卑切的恳求:
“别走。”
南枫咬了咬唇,没回头,用力想把胳膊抽出,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微恼:
“你放开我。”
她瞪他,用力甩着,和他较起了劲,他也不松开,稍一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带,将她牢牢环进怀里。
他一只手环过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背,不给她逃离的余地。他侧脸贴在她额顶柔软的发丝,讨好般地轻蹭她,轻声地:
“别走,好不好?”
南枫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啃咬着,被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块血淋漓的血肉。
她推开他,指甲用力陷进掌心里,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好。”
她没想到,宁川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枫叶。
那片枫叶有着好看的心形,艳红美丽,上面的脉络条条分明,女孩用黑色签字笔在上面写着:
【南枫家出品许愿枫叶,使用权归宁川大大所有。
凭此枫叶,可以向南枫许一个愿望。
任何愿望都可以哦。】
他静静问她:
“你说承诺给我的愿望,还有效吗?”
南枫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半晌,她红着眼眶别过脸去:
“我反悔了。”
他轻轻抬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昨晚睡梦的时候,喊我的名字了。喊了很多遍。”
“梦话不能当真。”
“那么你之前说喜欢我的话,也是骗我的?”
南枫深吸一口气,回视他:
“对,骗你的。你骗我那么多次,我骗你一次,不可以吗?”
他也不恼,淡静地,继续问道:
“那么,六年前在医院天台上,你说要做我女朋友,也是骗我的?”
她一怔。
原来,他还记得。
她的心底像被什么狠狠撼动,可随之却又想起佳佳最后的那条短信,她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谁也没法预料山区会突然下那么大的一场暴雨,谁也不知道文佳佳为什么会落了单,独自留在那间小木屋里。
她很懊悔,为什么自己会病倒,为什么没有好好陪着那个孩子,她无论怎么做,逝去的生命都无力回天。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选中的服务对象。
南枫把手边的行李箱一摔,泄愤般嘶哑地对他喊: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挽留我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如果是的话,你不用担心,等明年时间到了,不需要你为我完成什么愿望,你也可以来收走我的灵魂。”
他很安静,声音像窗外无声的落叶,静默无痕:
“我也想我对你只是工作,可惜不是。”
她唇边牵起的弧度有几分干涩:
“那是什么,同情我?还是可怜我?”
“不是。”他说。
她无法接受他的平静缄默,后退几步,终于爆发: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是无赖吗?你是不是以前偶像剧演多了,接下来就要跟我说,‘对,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你想都不要想,我以前是喜欢你,可是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决定不喜欢你了!我南枫说到做到!”
他深深凝视着崩溃边缘的女孩,突然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但我做不到,不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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