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比谁都执着的心吧。
这样想着,仿佛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就与六年前她曾在医院天台上见面的那个温柔的男生的模样融为了一体。
不管是景闻还是宁川,他果然还是他啊。
南枫低下头,抿唇笑了笑。
“你们在聊什么?”宁川买了冰敷包和纱布碘酒回来,递给向承泽。
“谢啦。”向承泽接过。
南枫冲他狡黠地笑笑:“在说你坏话~”
宁川抬了抬眉。
向承泽识趣地拉开车门坐进去,摇下车窗对外面的两人摆摆手:“我走了啊,你们慢聊。”
然后一脚油门,呼地一声跑没了影。
南枫囧:“……居然就这样走了。”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景,继而转头看向宁川,却蓦地发现地上多了几滴不易察觉的血迹,是从他手心处滴下的。“你的手……”
宁川摊开手心,这才发觉手心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应该是刚刚不小心被酒瓶玻璃划到的。”
“啊……纱布都给向承泽了,我再去买。”南枫看向药店,有些失落,“都关门了……”
宁川淡淡说:“没关系,我没有痛感。”
死神感觉不到疼痛,原本也不会有伤口,只不过他现在神术失效了,伤口无法自动愈合。
南枫看向他,清透的眸子里倔强不疑:“可是我会心疼啊。”
他微怔,目光一闪,避开了她直面而来的视线。
“你等我一下啊。”南枫说着,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
“……你干吗?”
大衣,外套,她一件件脱下,直到只剩下最里面那件黑色的长袖衣,修身的剪裁勾勒出女孩窈窕的身段。
她将衣角一扯,用力绷紧,只听一声衣料撕裂的脆响,她手中便多了一条长长的布料。
原本盖到胯骨长的衣服顿时短了一圈,隐约露出女孩的纤纤腰身。
宁川:“……”
她一手拿着那条长布,一手对他摊开,不容拒绝地说:“把手给我。”
宁川觉得自己真是中了邪,居然很听她话地把手递了过去。
路灯光影下,是女孩沉静而认真的神情,她微抿着唇,眉心微蹙,他明明感觉不到疼痛,她却每一分动作都很小心,怕弄疼了他似的。
她指尖的温度滑过,滚烫了他的手心。
宁川别过脸,看向不远处空荡荡的街景。
好静,现在大抵已是深夜,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搞定!”南枫满意地笑了。
原本的伤口处已被女孩细心地包扎好,宁川轻轻握了握,松紧恰到好处。
“……包的挺专业。”
“那是,小时候经常受伤,简单包扎的学习是必要的。”南枫扯下刚刚搭在树枝上的衣服,穿好,略带小跳地往前走,似是心情很好。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女孩轻盈欢快的背影,忽而想起她小腿处那条狰狞可怖的疤,心底像被什么东西轻揪了下,突然想叫一下她:“南枫。”
“诶?”她停下,转头看他。
他静静看了她几秒,道:“没什么。”
南枫:“……奇奇怪怪的。”
两人静静走在回家路上,月色清辉一片,不远处高楼亮着零星几家晚睡的灯火,衬着漆黑的夜幕,像一串流转而下的珍珠手链。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连深秋的夜也没那么寒冷了。
“下周是冬至,然后马上就要过年啦,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南枫突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嗯,”他淡问,“过年回家吗?”
一直叽叽喳喳的女孩难得没有接他的话。
他侧眸看她,她依然望着夜空,清澈的眼底倒映着繁星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的包扎技巧是我爸爸教的。过肩摔也是。”女孩收回目光,看向远处的街景,“不过他应该不想看到我吧。”
她好像是头一回提起自己的家人。
“过肩摔好像是柔道的招式,你练的不是跆拳道?”宁川问。
“嗯,我爸是练柔道的,我妈是练散打的,我爷爷奶奶是练拳击和摔跤的,所以我基本都会点儿。”
宁川:“……”
“不过我和他们比差远啦,他们都是世界冠军,”女孩揉了揉鼻子,唇边的弧度极浅,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不易察觉的轻嘲,“只有我不是。”
宁川忽然明白了这女孩眼里偶尔会有的自卑和落寞是怎么回事。
他看她的眸光柔软了几分,但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回应她的一时只剩下沉默。
“本来按照我爸爸的计划,我应该在顺理成章地拿下全国冠军后参加世锦赛,然后冲击奥运……毕竟家里边还没出过奥运冠军。不过我爸爸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女孩勉强对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厚厚的长裤下掩盖着她难以面对的伤,也是这道伤,彻底毁灭了她爸爸对她全部的期望,“我是整个家族里唯一十六岁就因伤退役的运动员,丢光了全家的脸,可把我爸气死了。”
光影疏淡,淌漾在女孩落寞的脸上。
那是她伪装狡黠之下的另一面。
“你喜欢跆拳道么?”他问。
她认真地深思了一会儿,说:“没有说喜不喜欢吧……我六岁开始就练跆拳道了,除了跆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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