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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若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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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圆点(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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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晚上, 最后在这两个成年男女或隐秘或明晰的探索中演变成了这样:

    薛渺渺捧着牛奶,半靠在桌沿上,光脚踩在绒毯上, 嘴角牵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骆承川双臂反撑在桌面上, 站在她旁边,余光里过来, 问:“你在笑什么?”

    薛渺渺说:“在笑我自己。”

    骆承川哦了一声,薛渺渺偏过头去, 眼底是他的样子, 她说:“以前从没想过我可以变成这样。”

    不等他问, 她唇角无意识挑起,自报家门:“带着一点大胆,一点缱绻。”

    “还有一点可爱。”骆承川声音好听, 让薛渺渺闻声之间,不禁笑意更深。“你当真这么觉得吗?”她偏头,样子认真。

    “没有比你更可爱的人了。”他看她,眼神澄澈。

    于是两人一道无声笑了。

    “和你在一起很自在。”薛渺渺舒出一口气, 脚尖向上颠了颠,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牛奶,然后忽然侧过身体来, 双腿站在骆承川的双腿中间,伸手,就这么揽住了他。

    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表情松了松, 说:“你让我体会一下林晓月和许广平依偎的感觉,好不好?”

    “你还是放不下这个案子?”骆承川一面说,一面手掌扣在了薛渺渺的腰间上。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

    或许是天性,总觉得许多的疑点尚未解决。一切也还没完。

    这夜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当愉悦与快乐过后,薛渺渺知道,她不能总是沉湎,因为次日曜日当空,她有她必须要去守护的东西——真相。

    于是跟他分析:“骆承川,你有没有注意到,这起案件像是一个鬼打墙。我们为了去寻找杀害周丰林的凶手,一路摸到了林晓月的头上。原本真凶应当是该被绳之以法,但她却早我们一步选择了自杀。明明受害者与加害者都清楚无比,但我们实则什么也没查到。”

    “如果再没有新的线索,可能这个案件也只能根据程序终结了。”下颌在骆承川的肩膀上点了两下,薛渺渺闭了一下眼睛,不甘心。

    骆承川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用力,后者因此把头从他的肩胛骨上抬起来,他抬手捋了一下她脸颊边的碎发,问“我再陪你去检测一次好不好?”

    其实所有证物的检测工作都已经完成,有的甚至做了两至三遍的检测。

    答案已经都在薛渺渺的脑海里,所以她摇了一下头说:“除了案发现场采集的空气里有墨水的成分外,其余的所有证据都证明了林晓月是凶手。从案子来说,再多做几遍,结局都不会有很大改变。”

    法律终究能惩罚的还只是犯法的人,那些猫腻,腥味,演变到如今的社会,都已经成了“常见”二字。

    明明这些灰色地带不归她薛渺渺操心,但总是这样:眼不见,那就能不理。但触到了边缘,刹不住。

    骆承川知道墨水这件事。

    之前薛渺渺不是在林晓月的尸体旁用玻璃器皿搜集了一些空气并密封带回吗?那些墨水的成分就是从那里面发觉的。

    起初薛渺渺也跟杨正天讲过这个消息,而从这个消息推究出去,大家最先想到的是:林晓月死亡当天,现场可能有第二个人在场。

    但最终从无论是从法医报告还是鉴证科的结论来看,林晓月系自杀,这点无可争议。

    要说抓杀人凶手是天经地义,那抓一个看着人自杀的人又该用什么名义?或者,怎么去找?

    这归道德。

    薛渺渺一字一句盘点:“周丰林死亡现场,有人听见凶手咳嗽,而凶手也在匆忙间遗落钢丝。正巧林晓月也有咳嗽,服用的兴奋剂有让她回光返照甚至力气更大的成分,喷溅了周丰林血迹的口罩上残留的DNA也属于林晓月。这样一个板上钉钉的凶手,我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杀周丰林,而看着她自杀的那个人,又是谁?”不归法律管的东西,最终依旧过不了人心。

    骆承川静了一下,他也好奇。

    “可是林晓月死了。”骆承川的声音不无叹息,“一切真相都随着她的死去尘埃落定,除非我们找到另外一个知情人,而他也愿意开口,那么,这中间的迷雾才会散去。”

    仿若是天意。

    薛渺渺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她跑过去接起,再出来的时候对骆承川说:“许广平愿意讲话了。”

    许广平自从得知林晓月死后到现在,没跟活人讲过一句话。

    杨正天描述过许广平当时的状况:满眼通红,哭吼的嗓子一度无法发声。他几次想跑出去,被警察拦住,就直接干架。他们以为他是要‘越狱’,最后他插翅难逃时,一米八几的高个碰一声跪下,求他们说:“我想看看晓月的照片。”

    原来所有的莽撞都是男人的深情。

    于是他们把照片拿来给他,他当晚就抱着,坐在地上,一个字也不讲。

    “我很讶异杨警官没有按程序结案。”出门过马路的时候,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薛渺渺与骆承川十指紧扣,光线落在脚下的土地上,薛渺渺抬头。

    那一线光弯弯地弧留在天际,像是一个月牙勾,月亮还没下去,

    “你在看什么?”骆承川轻拉了一下她的手。

    她眉眼疏淡,苏醒的困意在脸上朦朦胧胧,声音却很清亮:“骆承川。”下颌微抬间,短发由风吹,呢喃:“天亮了。”

    有更多的人跟她坚持着一样的路,天也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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