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菀又去了一趟明府,她详细问了那一日明禄被杀的细节,已经基本确定了凶手能做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原因了。
李修玉坐在大理寺的院子里,擦着剑,有些走神,锋锐的剑刃差点割破手指。
“修玉。”
李修玉连忙回神,看着姚菀凑近的脸,吓了一跳,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
“被人抛弃了?”姚菀打量着他道。
李修玉立即跳脚:“什么抛弃?!我根本就没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就算要抛弃,也是我抛弃别人!”
“这么激动肯定有问题。”姚菀煞有介事道。
李修玉立即压下暴躁,坐好,一副“我才没激动”的模样。
“剑鞘给我用用。”姚菀道。
李修玉瞪她:“作甚?”
“破案要用。”姚菀道。
李修玉便将剑鞘递了过去。
姚菀接过剑鞘,进了内堂,将凶器叠龙剑拿了出来,插入剑鞘,刚刚好。
姚菀盯着严丝密缝的剑和剑刃,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响起——果然如此。
她知道明禄是怎么被杀死的了,同理可得陶三景是如何被杀死的。但是,她没有解开真相的激动,心中反而有一丝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
卫谚从外面进来,看到那剑与剑刃,也注意到姚菀的模样,握住了她的手。
“菀菀。”
姚菀的表情有些哀伤,看着卫谚:“怎么会这样?”
卫谚轻轻叹了一口气:“真相如此。”
姚菀破了许多案,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案子的真相令他这般难以接受。
她倒是宁愿这个案子永远查不出真相。
“这个案子破了,可以向陛下交待了。”卫谚道。
李丞相、林太傅、明小将军、明将军,以及陶三景的死是一人所为,凶手已经捉拿归案。
这件事渐渐在长安城传开来。
至于凶手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无人知晓。
正因为如此,这反而成了整个长安城话题度最高的一件事。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凶手是谁。
“何兄,哦不对,如今该称状元郎了。状元郎,你觉得卫谚为何不公布谁是凶手?”木白问道。
何覃摇身一变,由默默无闻的举子变成了状元郎,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他的名字。
新任的状元郎是个温文尔雅的俊朗青年,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少女的心。朝中的大臣也争相笼络,若非状元郎有主,都恨不得将家中适龄的女儿嫁给他。
还是卫府的临安县主有眼光。
何覃的面上没什么特别欣喜的表情。
即使被钦点为状元的那一日,何覃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众人只觉得这位状元郎确实深不可测,其实,何覃确实没觉得有什么开心的。
他皱着眉,思考着木白的话。
“好久没见卫婴宁那个丫头来找你了?怎么了?吵架了?”木白的脸上顿时闪着八卦的光芒,“你考上状元了,什么时候和那丫头成亲啊?”
“没有抓到吧。”
木白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在回答他之前的话。
“没有抓到凶手。”何覃重复了一遍,倒像是在说服自己。
天下起了小雨。
李修玉和赵阿牛站在滴雨的屋檐下。
“大人说抓到凶手了。”李修玉道。
“嗯。”赵阿牛应道。
李修玉扭头看去。
恍然间,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记得自己刚刚捡到赵阿牛的时候,他还是少年模样,如今,他的身形长了,变成高壮的男人,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五官也长开了,凌厉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是,阿牛还是那么黑。
赵阿牛感觉到李修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便从衣袍里取出一袋银子,递给李修玉。
李修玉接了过来,掂量着里面的份量,至少有二十两。
阿牛的月俸涨了,每个月有四两银子,但是都全数交给了李修玉。
“阿牛,你偷藏私房钱。”李修玉道。
“嗯。”
“你藏私房钱娶媳妇吗?”
“嗯。”
“你给我你不娶媳妇了吗?”
阿牛沉默了一会儿:“给你娶媳妇。”
李修玉一怔,看着阿牛,突然生气了,将一袋银子全部扔到了阿牛的身上。
“我才不要。”
李修玉说完,就转身走了。
卫谚为了庆祝大案得破,组织了一场庆功宴,邀请的有刑部尚书董掖,御史大夫,及大理寺的几位心腹。
卫谚亲自做东,宴会地点便设在大理寺的内院。
董掖在收到请帖的时候,只道:“有意思。”
刑部和大理寺是死对头,如今他却要去大理寺去作客,明日穿出去,就要被刑部的一众人骂叛徒了。
纵然如此,这宴会董掖还是要参加的,太有意思了。
不过为了彰显面子,董掖特意晚了一些去。
他到的时候,卫谚、姚菀、御史大夫及李修玉都已经到了。
所谓晚宴,只有一壶茶。
董掖在位置上坐下,看到还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才知道自己不是最后来的。
“卫大人,你这是场鸿门宴啊,你说抓到凶手,却又不说凶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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