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长安城的大户,即使长安城的父母官见了他,也要给几分薄面。陈老爷名为陈决然,是做丝绸生意的,原来不过小生意,后来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几年时间就成了长安城的大户,如今长安城达官贵人身上穿的锦衣玉缎,有八成都是出自陈家布坊。
陈家老爷常得一些有趣的玩意,有些甚至引得当今圣上来观。长安城有几大有名富商,陈老爷便是其中一位。
长安城中,达官贵人多居崇仁坊,而这陈家有些特殊,府邸竟设在南面的城郊。
这来的一路上,百科全书?赵阿牛已经将陈决然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家老爷是长安城的大善人,很是慷慨,每年交的税也令圣上甚为满意。陈家老爷只一妻一女,并未纳妾,对唯一的女儿也十分疼爱。陈家虽人丁稀薄,但是颇得美名。
姚菀听了陈老爷之事,对他也颇为好感,若这出事的真是陈家大小姐……
从繁华的城北到陈家,即使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的时间,又是烈日当空,等他们到陈府门口时,姚菀已经变成一个汗人了,一张小脸晒得红彤彤的。
等下了马,卫谚突然扔给她一块手帕。
姚菀瞧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并不接他的手帕。
“脸上的脂粉都化了,别人见了还道我大理寺的捕快如鬼一般。”卫谚道。
姚菀接过了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汗。那手帕上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她有些不自在,手里捏着手帕,脸却不禁绯红了。
陈府矗立在长安城南面,四周没什么大街,十分安静,阳光充足,明显是一块风水宝地。红墙砖瓦,大门上的‘陈府’二字熠熠发光,光是看门的便有四个小厮,这气与卫府相当了。
李修玉躲在阴凉处睡觉,阿牛去敲响了陈府的大门,一听是大理寺审案,那几个小厮连忙跑着去府里禀报了。
片刻后,卫谚、姚菀和阿牛便坐在陈府的客厅里。
陈府里面的富贵程度比起外面看起来不遑多让,座椅都是上好的沉香木,墙上挂着的是前朝名人留下的墨宝,就连招待客人用的茶杯,也是金杯。
沉稳如阿牛,此时也有些不自在了,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生怕磕了碰了。
反观姚菀,她身上衣着是最普通的,甚至比不上这府上的丫鬟,但是脸上一派淡然,眉眼温温顺顺的,有种端庄秀雅的气质,更像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卫大人!”
门外站着一中年男子,穿着金色的锦缎,满脸堆笑,笑容可掬,富贵气十足。
“陈某久闻卫大人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只是不知卫大人今日来陈府,有何贵干?”陈老爷道。
这中年男人便是长安城的富商陈老爷。别人家的富商都是身体肥硕的,这位陈老爷则有些瘦弱,只是身上那为商者的气势可是一点不减。
“贵府小姐可在府中?”卫谚直接问道。
姚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老爷,陈老爷脸上的笑却没什么变化。
“吾儿身体不适,在房里躺着呢,不知道卫大人寻小女何事?”
卫谚的目光直视着陈老爷,陈老爷是个老狐狸,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卫谚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便蒙上了一股煞气:“可是真的在房中躺着?”
陈老爷笑着道:“自是千真万确,大人上门问起小女,可是小女出了什么事吗?”
陈老爷这一问,大理寺确实不好答。
他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并不能成为定论,这样擅闯民宅,并无道理。若是传到言官的耳里,又要参卫谚一本。
姚菀道:“我近日拾得一物,像是陈家小姐的,不知可否有幸见一面?”
卫谚似有些惊诧,似笑非笑地看了姚菀一眼。姚菀的睫毛垂着,很长,挡住了眼中的思绪。
“这位姑娘交予某便可了。”陈老爷道。
这陈老爷还真是个老狐狸,轻易唬不到。
陈老爷望向卫谚:“卫大人,这……”
“贵府小姐可能与一桩案子有关,望陈老爷体谅。”卫谚道。
他语气温文尔雅,但气势却截然不同,今日若是不见到陈家小姐,是不会走的。
“罢了罢了,去唤春兰,请大小姐来正堂吧。”陈老爷道。
陈老爷竟是真的去请了。姚菀由淡然变得微微发愣,难道受害人竟不是陈家小姐吗?
过了一会儿,一丫鬟扶着一瘦弱的小姐走了进来。那小姐脸色苍白,眼睑耷拉下来,进来便是一阵猛咳,一看便是病重的表现。
那小姐朝着卫谚一行人见了礼,便躲到了陈老爷的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姚菀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朝着那娘子行了一个拱礼,手里拿着一方帕子:“陈小姐,这手帕是某见小姐掉得,小姐瞧瞧可是你的东西,还是我看错了?”
那小娘子瞧了陈老爷一眼,见老爷点头,才伸出手去拿了那帕子,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姑娘着实看错了。”又还给了姚菀。
姚菀迅速在那小娘子的手上扫了一眼,又悄悄地吸了一口气,闻了闻那小姐身上的气味。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做完了这些事,然后退到了卫谚的身边。
卫谚看了她一眼,姚菀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人见过了,自然是不得再待下去了。
“我看了她的手,手上无茧,十分白嫩,看来确实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而且,她身上的气味,也是龙脑香的气味。”一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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