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狠戾的望着那两人宛如一幅画的背影,眼眶发红,握紧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头蹿出无名之火,似要将他烧灼的千疮百孔,小云原这几日,便是同这雪冉形影不离,怪不得处处维护他。
齐敏行尸走肉般出了春棠阁,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一副神魂落魄。眼前浮现一绿衫少年,不经意间碰上那人臂膀。
“燕笙,你走路不长眼啊?没看到小爷吗,一脸不屑什么意思?”竹青正和一众侍卫胡扯,眼瞅着燕笙直望他身上撞。
齐敏无意争端,拍开他揪着自己衣摆的手。“走开,你不要无事生非,我无意同你争执。”眼神充满不屑的瞥了一眼竹青,竹青一向最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一个新来的侍卫嫌弃,顿时掉不下面子。
“哼,仗着自己的哥哥在冉王子面前得宠,便狗仗人势,谁人不知你那面容姣好的哥哥如何上位的。”竹青冷不丁道。
齐敏身形微微一怔,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眉心一皱,凝视着竹青。竹青见他不解的样子冷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冉王子向来不偕女伴,亦无宠爱的妾室。兰陵圣女云湘一直钟意冉王子,圣女何许人也,肤若凝脂,貌似莹玉,西子莫若能及。”众人纷纷颔首,齐敏也起了兴致,依旧冷着一张脸。
“可我们的冰山王子对她没有半分意思,让美人伤透了心,整日带着银制面具,言辞寡淡拒人与千里之外。”竹青摇摇头,一脸惋惜。
“这么说定然是冉王子眼光独特,想来他是我们兰陵储君,我们日后的王后定然非是常人。”一个黑脸侍卫附和道。
竹青狡黠一笑,望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齐敏。“非也,怕是我们冉王子要让兰陵所有的美人碎了心,他非喜女人,而是男人。那燕笑生的俊逸非凡,武功一流,谈吐高雅,博得冉王子欢心,两人表面上为主仆,实际早就……呵呵……”轻薄一笑,让人浮想联翩。
众人哗然,怎么也没想到他二人竟会是这等关系。
一旁的墨砚将正说的兴致勃发的竹青拉到一旁:“大王子岂是你诟病的,快些住嘴,若是传遍王宫内外,大王子知晓你定吃不了兜着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人不知啊,那燕笑入了春堂殿,殿下揭下多年银制面具,仿若年轻了十来岁,竟如少年般……”竹青挑衅的望着齐敏。
齐敏脸色铁青,握紧双拳,手背上的青筋乍现,无论他们怎么辱没自己,都好,小云在他心中永远纤尘不染,由不得任何人玷污。
竹青便觉一阵劲风拂面,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齐敏眼神充血,墨砚台也被撞开,头不小心撞到棱角,直接昏倒了过去。那开的密密匝匝的海棠花被震的簌簌凋落,齐敏踩在竹青腿上,眼神发狠,狠命一踢,咔嚓一声,海棠花纷纷扬扬——
大殿上,几百只红烛,燃的正旺,将大殿照的亮如白昼。
雪冉居与上座,他没有带面具,仰着一张雪莲般皎洁的脸,眸子仿若一潭碧波荡漾的湖水。雪川看到自己的哥哥十几年来依旧是少年时的面庞,嘴巴张的大大的仿若塞了一只鸡蛋。
燕云逸袍服雪白,纤尘不染,眉头紧蹙,望着身形单薄的少年。
雪川眼见哥哥身边立着那么个飘逸出尘之人,顿令三千粉黛失色,更加笃定了宫内的谣言。
“咳咳……燕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本殿的侍卫,还将他的右腿打断,实在是不把本殿放在眼中。”雪川拍打桌案,虚张声势。
齐敏敛眉:“此事皆是竹青先挑起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他的腿我没有用力,骨折更是意外所致。”他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那人与雪冉站在一起,生生刺痛他的双眼。
“哦,那你倒是说说竹青究竟是说了什么触怒到了你。本殿向来赏罚分明,若是你有理,便责罚竹青,绝对不护内。若是你故意栽赃,我便取了你这右腿,打钩也要看主人呢,更何况他的主人是我!”雪川一副咄咄逼人,他倒是要看看,他那宛若新生的哥哥,会不会为了他的小美人,与自己示弱,这么些念一直被压的滋味可不好过。
燕云逸焦急万分,自己早已警告敏儿,让他再王宫内谨言慎微,这竹青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一向仗势凌人,只是为何会咬上他们兄弟了,自己与雪川王子并无过节。
“竹青方才公然诟病……”齐敏猛然停顿,若是说出方才竹青在庭院中的言论,大殿之上诸多人在场,岂不是让小云颜面扫地,那雪冉也非良善之辈,若是激怒了他,他起了杀心,不是害了小云吗。
殿内的人沉默着,不知哪里的烛火,噗呲一声,烛花轻爆。
雪川等着的不耐烦,轻扣桌案。“竹青究竟说了什么,你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出来若事情属实,我定不轻饶他。”
竹青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脸上虚汗直流。
燕云逸近乎祈求道:“笙儿,你倒是说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关键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他恨不得冲下台阶,将敏儿抱在怀中,此刻他一定吓怕了。
雪冉眼眸低垂,始终未置一词。
“竹青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无事生非,甘愿受大王子惩戒!”齐敏闭上眼睛,这让他如何说出口,让自己诟病小云,让那么纤尘不染的人蒙尘,还不如杀了自己。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
“哦。这么说便是你无事生非,蓄意寻滋问事咯?哥哥既然伤的是我的人,那么如果我处置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雪川扬起眸子一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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