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院。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付屿站了会儿,觉得无解,还是得去问知情人。
付屿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阿琪正在收拾床铺,看起来要准备睡觉了。
付屿先去洗漱了,然后抱着枕头到阿琪床上去。
“哎呀,阿桃你要跟我一起睡?”
付屿点点头:“我跟你说说话。”
阿琪是个话罐子,想知道什么,打开罐子往外倒就是。
“……你说婆婆凶你啊,都是一样的,刚开始对我也凶,后来就好了……有个丫头?啊,是有这么回事,一年前?有个丫鬟伺候先生的,她是喜欢先生啦,但是先生不喜欢她,她经常做一些让先生为难的事情,有次被我撞见她抱着先生呢!婆婆可凶啦!可是先生护着她,说是小女孩还小,都十六岁了还小!后来她勾|引先生不成就偷了先生的玉跑了,还卷走了很多金银细软,后来婆婆找来了阿碧,就是在你之前的丫鬟啦,可是上个月阿碧嫁人了,然后婆婆去让人找靠谱的丫鬟,就找到你了!……”
阿琪还说了很多,但是付屿只捡着重点的听了。不过,她确定那个人找的是靠谱的?一个杀手才是最不靠谱的那个吧?
阿琪快要睡着了。
“偷了……先生的玉……上好的白……玉……传家的……”
传家的玉?就这么被人偷走了?付屿简直想摇醒她,想了想又算了。不过传家之玉怎么能就这么丢了呢?
“先生……半年后……才说……丢了……先生……就是……心太软……”
付屿卡在脖子处的一口气顺畅了。感情是顾长夺自己不忍心,要是有小黑在,只怕十个丫头也跑不掉吧?可是半年了,这么大的国家,谁知道跑哪里去!
付屿给阿琪盖好被子,抱着枕头轻手轻脚下床。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被认为是想勾搭顾长夺的女版登徒子?她可是好女孩!再说顾长夺也是喜欢她的——付屿突然站定了。
顾长夺喜欢她吗?感觉是的,可是,从来没有明说。所以是她被发了好人卡?怎么可能。付屿一手搂着枕头一手叉腰,心说顾长夺你个傻子,看不出来吗?
可是,他从来没有明说啊,他一直那么和善,对所有人都很好,甚至是偷了他传家之玉的丫鬟,对她付屿,凭什么就特别?就因为她非礼了顾长夺几次?万一每次顾长夺被人非礼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呢?
——“我靠!”
付屿忍不住爆粗口了。
阿琪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付屿跳眉,走开一些。
“我靠啊……”付屿小声,“顾长夺你个没骨头的,那些丫头几斤几两你就把持不住了?老娘还没碰呢!”
想到顾长夺一脸羞涩的样子,付屿觉得牙都痒了,咬死你个心太软的。
越想越气愤,付屿在屋里转了两圈,阿琪睡了,她关了门出来。
月亮是缺着的,像是被咬了一个大口子。
付屿恨恨道:“妈的……”
她心燥热,顾长夺的卧房已经熄灯了,她转身往后院走。
夜里的水格外凉,付屿用凉水洗了脸,清醒了很多。
冷静下来,付屿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吃醋了。她在吃醋,顾长夺的醋。
如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管他三妻四妾的,比如那个明时,风流就风流,她不在意,可是主角换成顾长夺,她就很在意了。
付屿扶着水盆边缘,看着水里晃动的水面,她的影子很碎。
她得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总该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又或是要,怎么走。
“偌大一个天地,你叫我何处去?”
付屿理了理被水浸湿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长,过腰半尺,是柔顺乌黑的那种长发,此刻她一身白色里衣,长发披散,付屿想,她要是画个吃人的嘴,那就是一个深夜从水井里飘上来的女鬼了。
她顺了一下头发,然后把头发用手指梳到面前,直直散落。
付屿自己都笑了。
她对着水盆里的自己张开两只爪子:“呜哇!吓不吓人!吓死你!让你不知轻重!”
水盆:“……”
付屿把自己逗乐了,然后转身往回走,头发挡住视线看不清路,但是这么晚了大家肯定都睡了,她就当自己是睡前散步了。
“付屿,你想什么呢,睡一觉就过去了,明天再想也是可以的。”
付屿自言自语低头走路,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脚,红色的衣摆。她生生刹住了。
风流又随意的调子:“付……屿?你还真是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