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 已经夜深。顾长夺把付屿送到房间,付屿问:“长夺,你为什么突然牵我的手?”
顾长夺看着她眼睛:“我不是跟你学的么?”
付屿:“啊?”
顾长夺转身就走, 付屿:“哎, 你说明白啊喂。”
顾长夺大步走了。
付屿挠着门:“什么意思……”
半夜,付屿醒了。
她做了个梦。
梦里火红一片。
轻凰冲进火里, 付屿眼睁睁看着那一片火吞噬了自己。
她醒过来,觉得口干舌燥。
火和哭喊那么真实, 她觉得有些分不清了。
她来, 是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还是毁灭自己?
半分睡意也无,她下床到桌前倒了一杯冷水喝了。
门口有声音,付屿道:“谁!”
“我。”
一听是楛的声音, 付屿忙过去打开门让他进来。
“事情如何了?”付屿问。
楛说:“柳三已经死了。木七已经被救出来了,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先行一步回来的。”
付屿觉得心中的石头落下一块:“那就好。你来得正好,筑戎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亲信?”
楛说:“知道。”
付屿忍不住一拍掌:“太好了!我赶路不快, 你这就去京城,先给黎灼送个信,让他做好准备。以你的身手应该能进入筑戎的府邸。你去找到他, 说我不想做皇帝。如果他执意谋反,就说皇帝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
楛思索道:“这样会不会刺激他?”
付屿想了想说:“如果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会住手的。我稍作安排就出发,你注意安全。”
楛低头道:“是。”
楛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他很快消失在转角。
这么说来得及改变,“死”的也许不是她,也不是筑戎。
一切还来得及。
她的心情这几天大起大落,真的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付屿坐下又喝了两杯水,口干舌燥的感觉下去,这时候突然觉得困倦。
付屿一个晃神,眼前的水壶和杯子有了重影。
“水里下了药……混蛋……”付屿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我还不能睡……”
杯子裂成几片,她拿起一片握住,手心刺痛的她清醒了一点,她跌跌撞撞跑出房间,顾长夺的房间在她隔壁,她扑过去“哐哐”地砸门。
血迹蜿蜒一路,她的手拍在门上,拍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带我回去……长夺……”
门一开的时候,付屿一个腿软摔了下去,落地之前她落入一个怀抱。付屿在晕倒之前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回”字。
吴飞端了蜡烛出来,看到蹲在地上抱着付屿的顾长夺。
瓷片落地,白瓷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怎么了?”吴飞觉得蹊跷。
顾长夺看着她手心的伤口,皱眉:“还不知道,你先去她房中看看有何异常。”
“好。”吴飞说。
顾长夺把付屿抱起来。
她的身上血迹斑斑,都是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她不知道割到了哪里,血流不止。
把付屿放到床上,顾长夺先探了她的脉。
如果没错的话,是中了蒙汗药,而且剂量不小。
他把她手上的血污擦了,拿了药撒上些止血。包扎的时候吴飞回来了,拿着水壶和杯子。
“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房间里的水有异样。”吴飞把半杯水给顾长夺。
顾长夺闻了闻,尝了一点。
“看来对方已经来过了。”顾长夺放下杯子。
“现在我们如何做?”吴飞说。
顾长夺沉吟许久:“既然他们并不想跟我们正面冲突,说明他们只是不想我们干扰,那么我们就一定要去做。”
付屿闭着眼紧皱着眉头,顾长夺回忆她说的话。
他是被惊醒的,前面付屿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清。
吴飞看了顾长夺桌上的水,没有下东西。
顾长夺说:“此事没有头绪,你先回去吧。”
说完顾长夺脑中突然寒光一闪。
回,回去吗?回哪里?付屿说的是不是回去?
吴飞正往外走,突然听到顾长夺说:“出去找辆马车,我们这就动身出发!”
吴飞说:“现在是半夜,都在睡吧?”
顾长夺看他一眼。
吴飞抬起手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顾长夺看着昏睡的付屿,付屿竟然能为了让自己清醒自伤,性子竟然能如此吗?
顾长夺觉得自己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可是又有种情感渐渐明晰。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看看她。
一直以来,他把她当做政敌,从来没有好好当做女人来看待。
当她真正受伤的时候,脆弱的时候,是如此的令人心软。
她的脸色很不好,最近这些日子,她真的受了太多伤。巧合的是,几乎她每次受伤他都在她身边。他看着她疼,看着她倔强,看着她强撑。她放纵,她胡闹,她挑逗。从刚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悸动。
为什么牵了她的手?为什么贪恋手里柔若无骨的手。
看到那个男人的笑,他真的有点生气。付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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