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窗外的细雪还在飞扬,天地灰暗,寒风呼啸。
凤小凰刚睁开眼,在床上缩着取暖的时候,喊了一声“青青”。
无人回应。
凤小凰转过身,见对面青青的床上空无一人,不禁疑惑这丫头大冷天的早早跑去了何处。
只躺了一会儿,便见青青推门而入,寒风从推开的门缝中肆意钻了进来,让她忍不住往暖烘烘的被窝里缩了缩。
“小凰,你快起来呀!”
青青关上了门,凤小凰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问道:“这一大早的,你急急忙忙去干嘛呢!”
“少爷走啦!”
“走了?”
青青急道:“是啊,连夜走的,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就留了一封信。”
凤小凰跳下床来,抢过青青手中的信,看了几眼,惊讶地道:“他们去京城了?”
“是呀,连我的玉霄公子都去了,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呢!”
凤小凰把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嘀咕道:“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真是的……”
她悻悻地回到床上,随意那么一躺,指尖触到了枕头边露出来的一张纸,凤小凰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谢哲的笔迹。
“事情紧急,赶往京城,婚期之前可归,勿念。”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凤小凰心中安定了下来,原来他不是不辞而别,也不是归期不定,只要婚期到了,他自然要回来。
可是他那么匆忙地就走了,连等到天亮也等不及,难道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还有玉霄也和他一起去了,自上次青青透露过玉霄的一些想法之后,凤小凰对玉霄便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先前她以为他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可是现在却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谢哲大混蛋和玉霄一起去了京城,该不会有事吧?
还未等她悲春伤秋够,便听见屋子外面传来宁天羽讨打的声音:“凤丫头,谢哲走了,你该自由了吧?”
凤小凰披上厚厚的披风,推开门喊道:“这大清早的,你们怎么都不睡觉啊!”
真是奇怪了,青青起得早也就算了,这个宁天羽一大早的跑她这里做什么没了谢哲的盯梢,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找她了吗?
宁天羽见她出来了,大冷天的站在雪地之中,折扇一展,像个神经病一样地扇了起来,只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我这不是一早就来通知凤丫头这个好消息了吗?”
凤小凰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记得你们三人经常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怎么,他们去京城,没有带你去吗?”
宁天羽含糊道:“我去……不太合适。”
“那你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吗?”
“知道。”宁天羽神色难得地严肃。“但我不能告诉你。”
“谢哲说的不能告诉我么?”
“没错。”
哦。”凤小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懒洋洋地缩回了屋子之中。
谢哲大混蛋不告诉她,宁天羽也不告诉她,他们都瞒着她。
究竟是有什么秘密,连她也不能知道的?谢哲大混蛋不是她的未婚夫吗,难道她都没有权利知道他的事情吗?
凤小凰倒回了自己的狗窝,缩成一团。
嗯,天这么冷,就应该睡觉,谢哲大混蛋不在,也没人检查她的功课,她干嘛要起那么早呢。
如此缩了两日之后,天渐渐放晴了,天气回暖,原本就不厚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
凤小凰终于打着哈欠肯从房间里迈出一步了。
这几日她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逗逗小翠花,若是宁天羽来找她了,便带着小翠花逗逗宁天羽,除此之外,再无他事。
仿佛谢哲大混蛋走了之后,连带着她的激情都没带走了一半,缓了这么几日之后,终于是略略回过一些来。
凤小凰缓缓走在谢家的园子之中,冬至那一日,谢哲为她雕刻的大片冰花已然融化了大半,太阳一照,冰消雪融,湿漉漉的一片苟延残喘在那园子之中,已然不成了样子。
凤小凰有些忧郁地看着那不成样子的冰花,那可是谢哲大混蛋给她求婚时,一刀一刀亲手雕刻出来的啊。
只不过被阳光那么一照,就冰消雪融了,连个纪念都没有。
不行,若是谢哲大混蛋回来了,要让他重新补一个求婚戒指,反正她家凤于九天首饰店肯定能做得出来。
院子内一片萧条,除了西边栽种的那一片红梅还傲然挺立之外,其余的花树皆蔫蔫的,被雪冻得不行了。
溪城本就不怎么下雪,这好不容易下一回,许多植物都遭不住了,东边种的那一片银杏已经纷纷落下了叶子,很快便会只余一个光秃秃的枝头。
那银杏纷飞之下,忽而出现了一袭紫衣,身形快得让凤小凰眼花缭乱,待他站定在凤小凰面前时,折扇一展,扬唇淡笑。
凤小凰看见他身后的银杏叶抖如筛糠,剩余的叶子纷纷从枝头落下,飘零漫天。
“如何?这比之那冰雕的花儿要美吧?”宁天羽得意洋洋地说道。
凤小凰白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告诉你一个消息。”
凤小凰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你姨妈来了。”
“噗……”凤小凰面部抽搐,“什、什么?”
宁天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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