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赵皇后凤袍披身,正襟而坐,石坚低头而入,下跪行礼,“臣石坚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平身。”
“谢娘娘。”
赵皇后让宫人抬来凳子,石坚一掠衣摆而坐,但听皇后长叹一声。
“公主之事让侯爷受苦了。”
石坚道,“是臣没有福气。”
皇后手一抬,数位宫人依次而退,石坚甚觉诧异,又见皇后走下凤位,也赶紧起身。
赵皇后是翰林院博士赵大人之女,乃先帝为圣上选的正妻,赵家世代书香门弟,赵皇后秀外惠中,端庄大方,受先帝看中,赵皇后之父于数年前病逝,其兄本在吏部任职,勤勤恳恳,在杨真一事中,因支持杨真弹劾刘景,被降职外派,连累一干赵氏子弟。
赵家本来人丁不旺,受此劫难,赵家己然颓废,赵皇后空有一个皇后头衔。
石坚见过皇后数次,但从没有打过交道,听闻得她中规中矩,颇有皇后风度。
“不是侯爷没有这个福分,而是有人不让侯爷得了这份荣誉。”
石坚听言一惊,皇后召见竟为此事,他心思转了转,“臣不明白皇后所言。”
皇后笑了笑,“如今殿内只有侯爷与本宫,侯爷不必防着本宫,本宫也不绕弯子,与侯爷说句推心置腹的话。”皇后顿了顿,“是本宫让圣上下旨赐婚于侯爷。”
石坚更是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皇后,皇后走到一处窗下,神色带有几分凝重。
“不错,本宫是想提拔侯爷。”
石坚立即施了一礼,“臣谢娘娘提拔。”
“只是可惜,这门婚事被外人搅杂了。”皇后叹道,“侯爷可知是谁?”
石坚摇摇头。
皇后转过身来,“如今朝政落入谁的手上?”
石坚不敢回答,“圣上己经亲政数年”
皇后呵呵一笑,对石坚的避世并不在意,而进一步相逼,“本宫说了,侯爷不必防着本宫,难道侯爷当真要看着大燕落入阉党之手吗?前些日,户部尚书无端被贬,侯爷也坐视不管吗?”
石坚回到石府,逐进了书房,写了两封信交给了杨剑送出,然后敲着书案,沉思不语。
赵皇后想拉笼他对付刘景,他听出了皇后的玄外之音,圣上无所做为一心受刘景摆布,己不是什么秘事,户部尚书只因在朝上提出尊先帝之法,实为分宦官之权便被刘景打压,一介尚书呀,他到是说废便废了,不仅如此,锦衣佥事沈大人抓了两位犯事的太监,所写狱词中直言“权奄”二字,刘景便假传圣旨廷杖了他,刘景对言官更是苛刻不己,动不动就贬职,流放,甚至暗杀,朝庭内阁也己轮为为他刘景办事的工具。
石坚闭了闭眼,想起对皇后说的话,“朝中自有贤才,比如明之杭明大人,曾是圣上老师,定能规劝圣上”
石坚将明之杭推到了前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笑了笑。
“坚儿,坚儿”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石老夫人的声音。
原来石坚入宫,老夫人怕他有事,一直担心着,听闻儿子回来了,这才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跟在老夫人后面的还有婉慧与石敏。
石坚赶紧拉开房门,“娘。”
“我儿可有事?”老夫人将儿子打量一番。
石坚扶着母亲进了屋,“我没事,好着呢。”
“那你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内做甚?”
“处理了一下政事。”石坚道,将母亲扶着坐下,石敏与婉慧都侯在一侧。
“大哥?”石敏一直小心翼翼,“你进宫了?”
“是。”
“圣上怎么说?”
这是谁都关心的问题,婉慧更是紧张的扯着丝帕。
石坚为母亲倒了一杯热茶,笑了笑,“婚事取消了。”
“啊?”
各人反应不同。
石敏惊呼一声,老夫人惊讶,婉慧松了口气,眼眶有些水雾。
“这怎么就取消了?圣上的话难道也不着数?”
石坚瞟了一眼石敏,石敏尴尬的扯扯嘴角。
老夫人反应过来拍拍儿子的手,“可是因外面的传言?”
石坚笑而不语,老夫人很是气怒,“也不知是谁乱嚼舌根子,如此编排我儿,真是荒唐,荒唐。”
石坚安慰着母亲,“听娘的意思是想我娶那位公主吗?”
老夫人一怔,想起昨日公主大闹石府,不由得一阵心悸,“还是罢了可是委屈了我儿,这样的事,外人该怎么看我儿?”
老夫人又是一阵担心,心疼。
“我看准是朝中的人看大哥不顺眼,大哥何不向圣上禀明?这般中伤大哥,可是误了大哥的前程。”
老夫人听了这话不悦,“前程固然重要,可我儿的安全更重要,坚儿,道底是谁要与你做对呀?”
石坚拍拍母亲的手,“娘不用担心,朝中之事,又岂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我知道分寸。”
老夫人也明白这里面的弯曲,为朝庭办事皆是如此,即然入了仕,以后怕是有得周旋了,不过见儿子没事,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然而
石坚明白母亲的担忧,瞟了一眼桌上的礼物,调侃道。
“圣上主动退婚,又岂能责怪于我,这不,还送我许多补品呢?”
前几日当朝赐婚,数日间又退婚,这圣上行事当真是荒唐。
老夫人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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