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里都有秘密,都不愿示于人前,无瑕知少年话有保留,也不愿过多窥探。
但少年对无瑕感兴趣起来,他将无瑕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有缘,在下先做个介绍,在下叫阿泽,江湖上称泽公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你也瞧见了,本公子是义士,靠此为生。不知公子大名,来自何处?”言毕,一双大眼溜溜直转。
无瑕垂下双眸,想了想,“在下姓玉,来自苏州。”
少年哦了一声,不出名,没听过,也不在意,却有所了然。
“苏州好呀,苏州的制玉工艺可不比京城差,怪不得公子懂玉,怕公子也是行家了?”
无瑕没有回答,却提到她有件小件拜托少年去售卖。
少年显得惊讶,张了张嘴,心里起了防线却笑道,“哦,这个没问题,不过得看看你的玉器,能值多少钱?”
无瑕道,“五日后才能给你。”
少年好奇的眨眨眼,五日后?这是何意?
无瑕又道,“听闻京城还有许多私下玉器作坊?”这些谈不上作坊,一般是工匠们自己拥有一台柁机在家制作玉器,再拿上街售卖,但赋税高,常受排挤,自然与有规模的作坊不能相比。
少年点点头。
无瑕道,“那就麻烦你介绍一家可靠的,我的玉器怕还需要打磨,你放心,卖出了好价钱,会分你两成。”
少年眉头一挑,“才两成?”
无瑕淡笑,“你要多少?”
少年想了想,比划了一个数,“不敢五五分,就四成吧。”
“成交。”无瑕也爽快。
少年怔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却见对方认了真,又笑道,“如此说来,公子是玉商?”
无瑕缓道,“不是,只因来京寻亲,路资缺乏。”
“寻亲?你要寻谁?”少年问。
无瑕没有回答,少年悻悻然,自言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又转了话题,“我还真的好奇你有什么样的玉器,古董?”
无瑕不想多谈,端起了茶杯。
“不会是脏物吧?”
无瑕眉头一皱,“放心,家传之物。”
少年哦了一声。
两两分别,约好五日后,天桥再见。
路上,翠儿终于问出疑惑,“瑕姐儿让泽公子帮着卖玉是何意?”
无瑕下意识的摸了摸钱带,翠儿哦了一声,这些日银子己不够花了,房费,食费,每天只见出,不见入,也不知什么时侯能寻到外老爷,翠儿有些自责,“若不是奴掉了那些银子”无瑕拍拍她的手,“便是没有丢,也撑不了几日,终是需要做这些打算。”
翠儿又叹口气,“早知,就不该将小白卖掉,该拿到京城来卖。”
无瑕一怔,却也笑了起来。当初离开苏州,她们将小白抵挡给了当铺,当了六百两银,然后将这些银子给了赵胜,算是对他的补偿。
翠儿此言是对小白的依依不舍,但依她们的状况,带这么一只猫出门,只会遭来祸端,将它放在当铺,遇到有钱人家,才是它的出路。
“等以后有了银子,咱们再买一只小白。”
“奴不是这个意思。”翠儿急了。
无瑕理解,“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它。”
翠儿点点头,“奴知道瑕姐儿也不舍,但终归是武安侯送的,瑕姐儿不想再与武安侯有瓜葛。”
无瑕听言淡淡一笑,想到了石坚在玉家横插一道,也不知如今玉清如何?
罢了罢了,他如何又与她何干?
翠儿见主子脸上的悲哀,又移了话题,“为何要让泽公子帮着卖玉?奴瞧着他不像什么好人。”
无瑕无奈,“此人是常混于玉市,懂行情,即看中钱财,又颇有义气,而我们人生地不熟,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正合适。”
翠儿不懂这些,但主子做的决定总是对的,主子刚并笄,那日还是在进京的途中,女子并笄本是大事,若在家里,还会举行仪式,请来族中最有名望的老人插上发簪,可主子并没有放在眼里,主子比她还小,却流落外乡,抛头露面,有家不能归。
但愿主子能早早找到归宿。
“走吧,去买一些玉石。”无瑕却未想这么多,她颠了颠钱带,“去范家商铺看看。”
范家商铺就在北市,也没有几步路,来到这里当真与别处不同,更是那胡家不能比的。
铺面足足有三层,高大的招牌,四开红木大门,门前两头石狮威武,店内更是宽敞无比,一尊大型玉雕置在店面中央,让人一进店便能一饱眼福,此玉雕正是和阗玉所制,价值己不能以金钱来衡量,无瑕见此己被深深震憾,这门面当真是无以能比了。
“二位,有事吗?”
无瑕还想近观,却被一小厮拦住。
那小厮甚是无礼,“此处不能进。”
无瑕惊讶,“为何?”这开门做生意岂能将客人拦之门外。
小厮哼了一声,目光在无瑕二身上溜了一圈,一脸不屑,无瑕顿时明白了,这是狗眼看人低。
“哟,张大人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正巧,另一群人走了进来,店里的小厮立即迎了上去,连掌柜也出动了,因无瑕拦住了路,掌柜将无瑕一推,无瑕一个踉跄,掌柜笑容满面的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进了内室。
“看见没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进去。”小厮一旁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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