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门,门没有关,也没人回应,却听到屋内有人说话,无瑕便推门而入。
“你真的要走吗?”
“是。”
“不等子灵百祭之后?”
“子灵你有空就去陪她说说话。”
“这是自然,但你什么时侯回来?”
屋内是一片沉默。
无瑕出现在二人面前时,陆子渊正在收拾行李,谢远站在门口只看着他。
二人突见无瑕也是一愣。
“你来做什么?”谢远声音有些不悦,显然还在因子灵之事责怪无瑕。
陆子渊却朝谢远看了一眼,谢远重重一叹,转身出了屋。
屋内只留子渊,无瑕二人。
子渊继续整理衣衫,未理无瑕惊讶的目光。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她明白,她也知道他会离开,他本就要离开,若不是子灵的事耽搁了些日子,此刻,他怕己在京城了。
无瑕张了张嘴,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子渊,子灵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子渊的手顿了顿,带着十分疏远的态度,“不必了。”
“我是真心想为子灵做点什么。”
“你的心意子灵心领了,其实,这事与你没有关系,我分得清恩怨。”
他不怪她,她知道,可是,他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做朋友了,她也明白。
无瑕心里感伤,一时说不出话来。
子渊己收好行李,就一个包袱,他放在床头上。
“什么时侯走?”
“明天。”
“都安排好了吗?”
“是。”
“我去送你。”
“不用了。”
子渊拒绝,错身出了屋,无瑕跟在他身后来到院中。
院中那颗榕树己经发了芽,墙角的花草也都翠绿起来,往年这个时侯,子灵总要与它们浇水,可如今花草谢了会再开,子灵走了却不能再回来。
他想起了那日萧烨对他说的话。
“听闻郑大人本来是判定玉无痕秋后处斩的,但那武安侯去说了两句话,这才改了刑,玉无痕怕是要得救了。”
“唉,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玉工,如何与别人斗呀,还是留下来吧,玉家经历此事,名声扫地,夏督办本要让玉家负责皇宫制玉,如今怕是不行了,你在萧家还有这个机会,若你雕琢的玉器被圣上看中,得以提拔,与你妹妹报仇,不是没有可能。”
萧烨的话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正因如此,他更要离开。
“你要真不想留下来,要不这样吧,我这里写一封信,介绍你去范家作坊,他们开了京城最大的琢玉行,以你的技艺定能出类拔萃,你好好干”
子渊低了低头,抚着怀里揣着的那封信,嘴角微微勾起。
而此刻,无瑕站在他身后,不敢打扰他,她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是了,他不该留在这里,他有更大的天地。
次日,子渊踏上了征途,而这时的无瑕没有去送他,她正与父亲去见了钱老板。
两厢商谈甚欢,玉清拿出订金,毫不犹豫的与钱老板签了合约。
清风院。
杨剑手里拿着一物,朝石坚屋内走去,正巧,婉慧也在,石坚正在做画,婉慧红袖添香,一片温馨祥和。
“侯爷。”
石坚应了一声,收起笔,看向婉慧,“听说今日你要亲自下厨?”
婉慧明白,朝他笑道,“是,我去厨房看看。”
石坚点头,“谢谢。”
婉慧退出书房。
“小姐,侯爷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不是来苏州养伤的吗?”
“住口,修文哥哥的事不可胡乱打听。”
采茵知自己犯了错,“奴婢知错了,只是觉得侯爷对咱们太客气了。”
“这是钱老板的资料。”杨剑将信呈上,石坚净了手,启阅。
片刻,“原来京城真有一个钱老板。”
杨剑点点头,“不错,属下打听到了,此人正在苏州,与商家谈玉料生意,而其中就有玉家。”
石坚白皙的手指叩着桌案,“如此说来,并无可疑之处?”
杨剑摇摇头。
正当此时,小七拿着一张名贴走了进来。“侯爷,萧家的请贴。”
“萧家,是为何事?”
小七回答,“太后大寿,宫里要制作一批玉器,有一部分交给了苏州制作局,而夏安将此事安排给了萧家,因此萧家设宴宴请各商客。”
杨剑道,“因玉家出了玉无痕之事,名声有些不好。”
石坚笑了笑,“名声好与坏,夏安都不可能拿给玉家做,这只是他一个借口而己,过不了多久,那些见风使舵的玉商,也不会再光临玉家了。”
“如此说,玉家的风光也只是昙花一现,玉清如此急着购买玉料怕也是看清了此事。”
“小七,推了他,本侯不想出席这样的场合。”
“是。”小七得令正要退出。“等等。”
石坚又道,“宴请商客你说那位京城来的钱老板会在此邀吗?”
“父亲,萧家的酒宴还是别去了。”无瑕手里也拿着一份请贴,“萧家无非是炫耀而己,能为朝廷制玉。”
玉清道,“我也不想去,但不能不去。”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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