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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才兄,在下桓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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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玉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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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冬阳灿烂。

    房顶的积雪融化,雪水顺着青瓦向下淌。

    水珠一颗一颗坠下,似落在心田的泪。

    谢道韫侧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指甲却深陷掌心。

    桓玄默默地看了她快一盏茶的时间,良久,才吐出一句:“你瘦了。令姜。”

    三年未见,你瘦了。

    听见他唤“令姜”的声音,谢道韫的睫毛微微一颤,但出口依旧是平静如水:“桓将军还是叫我谢道韫吧。”

    “谢道韫?”桓玄轻笑一声,“我可不认识什么名满天下的才女谢道韫。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令姜。”

    “桓将军到底想说什么?若只是叙旧,那我看也差不多了吧。”谢道韫说着又要往外走。

    “差远了!”桓玄一把抓住谢道韫的手腕,强迫她直面自己,“你一定要同我这样讲话吗?!桓将军,桓将军?!我在你面前算什么将军?!你为何到现在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谢道韫的眼眶已有些泛红,可声音仍勉强维持着镇定:“你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桓玄的眼眶也红了,发狠道,“难道你要我放手,任你去嫁给王凝之吗?”

    谢道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涌上一种苦涩的释然。是啊,王谢两家的“美满姻缘”,很快就会传遍街头巷尾,他知道又有什么稀奇呢?

    谢道韫挣开桓玄的手:“既然你知道我和王凝之已有了婚约,那你更应该自重些。”

    “自重?”桓玄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多事的谢安从中作梗,三年前你就是我桓家的人了!你现在跟我谈自重?”

    谢道韫终于有了怒意:“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两个的事情,跟我叔父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桓玄扶住谢道韫的双肩:“令姜,朝堂归朝堂。你既然有勇气能来尼山书院讲学,为什么没有勇气违抗你叔父,跟我在一起呢?”

    谢道韫推开桓玄的手:“我不是没有勇气。”

    桓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

    谢道韫背过身,长长叹了一口气:“是我自己不愿意嫁给你。”

    “你说什么?!”桓玄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再说一遍。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嫁给你。”谢道韫转过身,鼓足了勇气直视着桓玄,“桓玄,我今天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次。你我的婚事没成,不是因为我叔父的反对,不是因为谢桓两家不和,只是因为我谢道韫不愿意嫁给你!”

    桓玄的眼睛血红:“你骗我。你明明爱我。你敢说,你不爱我吗?谢道韫。你敢说吗。”

    谢道韫脸上滑过一滴泪:“我爱你。”

    桓玄脸上现出喜色,用力将她搂入怀中,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一般。

    谢道韫没有挣扎,任凭他抱着:“可是,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桓玄松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谢道韫脸上的泪痕未干,语气却恢复了平静:“桓玄。我不对你撒谎 。我也不阴阳怪气。我诚实地告诉你。我确实爱你,我也确实,不愿意嫁给你。”

    桓玄眼中的迷惑几乎要盖过了焦灼:“令姜……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面上现出了一丝喜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因为刘氏?令姜,那门亲事,是我爹逼我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你放心,我回去立刻休了她。桓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啊,令姜……”

    谢道韫震惊:“你要休妻?刘氏腹中可已有了你的孩子啊!”

    桓玄去握她的手:“那又如何?令姜你不信我?要不我现在就修书回去?”

    谢道韫愤然甩开桓玄的手:“我以为三年不见,你多少会有一些改变,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问你,这刘氏做错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休她?倒是你,为父不仁,为夫不忠,我看,要休,也应该是她休了你!”

    桓玄怔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谢道韫冷笑,“真是好借口。那桓将军好战喜功,图谋不轨,又是为了谁?”

    “图谋不轨?”桓玄先是一愣,随即忽然大笑起来,“我不承认我图谋不轨,我们桓家,是要把这社稷扶上正轨!那位子,司马家坐得,我桓家就坐不得?我桓玄文韬武略,我有信心做得比他们好。我这是为了黎明百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谢道韫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改朝换代,王族兴亡,苦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说什么为了苍生?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你的贪婪!”

    “我们桓家掌权就是自私又贪婪,你们谢家当政的话,便是鞠躬尽瘁,顺应天意了对吧?”桓温有些受伤,“令姜,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做得好的地方呢?如果没有我们桓家,这江南朝廷何以安定至此?我们桓家为大晋牺牲了这么多,要些回报不过分吧?”

    “桓家拥有的还不够多吗?”谢道韫劝道:“算我求你,别再执迷不悔了。乱臣贼子,天下诛之,你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桓玄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愿冒险,怕万一功败垂成受株连,才不愿意嫁给我,是吗?”

    “你简直无可救药。”谢道韫气得泪光盈盈,“十年来,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点一点被权力和欲望侵蚀,变得面目全非。你早就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少年将军了。”

    “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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