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台若兮住院已经十天。在这十天里,杨祎时时守候、寸步不离,俨然以医院为家。
其实,双目失明的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帮助。
尤其是白天的时候,台若兮的母亲肖雨常在,父亲台宏仁也时常抽空过来,医生护士定时查房,偶有台若兮的朋友亲戚过来探望,空间不算狭小的VIP病房便显得局促。
况且,台若兮自术后第二天开始,伤口水肿,说话更加吃力,往往不到万不得已便只用眼神交流。所以,大多数时候,杨祎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一双大长腿,蜷缩在病房一角,侧着耳朵倾听。有时候,台若兮不耐烦冲他无声的发火,他则垂着脑袋,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躲一小会儿。
而到了夜晚,无论肖雨怎么坚持都会被台宏仁拉回家,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台若兮和杨祎。住院的数天,除了术后那天晚上,台若兮从来都没有按过护士铃。病房里很少有响动,偶尔会发出杨祎磕磕绊绊的声音,但也很快会过去。没有人知道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是台若兮出院的日子。
肖雨一早便来医院帮女儿收拾。私立医院服务周到,他们又是这家医院的董事,手续自然更加化繁为简。护士拿着各种账单去病房里给台若兮签了,便躲回护士站,与一群小丫头凑着脑袋,窃窃私语。
“台医生今天出院了?”
“对呀,院长夫人都已经帮她收拾好了。杨大哥正拎着大包小包当门神呢。”
顿时,惹来一阵嬉笑。
然后,有人压低嗓音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台女神自从手术以后就像变了个人,我这两天居然看到她在笑。你们谁见过台女神能笑得那么柔情似水?以前每次不是抿着嘴角一勾,把我们笑出一身寒毛?”
旁边那个也跟着附和。“可别说,不仅如此,女铁人还会撒娇,你们见过没?前天,我带她去化验室查甲功,杨大哥非要跟着。结果,随便抽个血,人家站起来直接就往杨大哥身上倒,杨大哥顺手就是一个公主抱。”
一阵哗然。
接着有人好奇。“你们说台医生和杨大哥是怎么交流的?我这两天和台医生说话,特别费劲儿。稍微离得远一点,就得靠手写。”
“所以,我说他们俩这是心有灵犀。台医生敲敲桌子,杨大哥就摸过去了。台医生只要和他一咬耳朵,什么都能明白。台医生再这么用小手指在他胸口轻轻一戳,杨大哥立马夹着尾巴,灰溜溜躲到走廊去每日三省,不敢进病房。”
想到杨祎那大高个儿,这几天被台若兮训成了乖兔子,大家紧跟着便又是一阵笑闹。
这时候,终于有人问出了重点。“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台女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是不会和人谈恋爱的。原来和杨大哥感情这么好。只可惜,杨大哥是个盲人。“
另一个点头。“我听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杨大哥还能看见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下来,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
“我觉得吧,虽然,杨大哥眼睛看不见,但好歹是个心理医生。而且够高够帅够幽默,对台医生也是千依百顺。我们台医生那更不用说,能赚会花,绝对养起杨大哥。搞不好,他们俩好事将近。”
“是呀是呀,而且院长和院长夫人对杨大哥也很好。上次台医生又赶杨大哥出病房,院长夫人还说了台医生一顿。这丈母娘绝对是认下了。”
可是,唯独那个年龄稍长一些的在摇头。“这事,我之前偷偷问过台医生。她亲口否认,说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那杨大哥算什么?”众人皆惊。
那护士眼珠一转。“台医生说……”她顿了顿,卖官司,终于在大家都快憋不住的时候吐了三个字:
“吉、祥、物!”
“噗——”
在所有小护士笑出声之前,有个陌生的笑声率先插了进来,吓得小护士们各个一个机灵。
而始作俑者——白鹭竟还意犹未尽。她一看“行踪暴露”,干脆捧着肚子往护士堆里挤,边挤边眨着大眼睛问。
“那然后呢?”
护士们各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不仅她们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肚大如鼓的白鹭,白鹭的身后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赫连清,他正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这么两个不容忽视的惹眼人物,站在她们旁边这么久,她们居然都没发现。这要是被护士长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她们呢。
“呼啦”一下,小护士们不约而同的四散而逃,徒留白鹭一人晾在当场。
白鹭撅着小嘴转过头来。
“蜀黍……”
赫连清失笑,单手扶着轮椅靠近,拉起白鹭的小手安慰。
“这下人都被你吓跑了,八卦没的听,该去病房了吧?再晚一点,你若兮姐姐都出院了。”
赫连清与白鹭来到病房的时候,病房已经全部收拾停当。台若兮一个人坐在床边,低领的休闲外套没能遮住脖子上贴着的纱布。她一脸素容,苍白的小脸清纯得犹如刚毕业的大学生,竟有些楚楚动人。而杨祎则站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的拎着两个行李袋,闷着头细细的听着。
白鹭一进到病房,便将手上的一捧鲜花送到台若兮手上。
“若兮姐姐,恭喜出院。”
台若兮微笑接过,凑到白鹭耳边,气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杨祎则侧过头蹙着眉头仔细闻了闻。
赫连清扶着轮椅来到他身前。
“放心,金丝绒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