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折原十六夜开的。
一开门,外面的两人就迫不及待冲进来,一个健步扑到清水脚下。
“笼岛手鞠,我求求你,你就原谅我这个神志不清的老人,把他还给我吧。”
年迈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扒着清水的脚,恳求道。
另一个是驼背的老爷爷,他老泪纵横着,也与老妇人说着相同的话。
两人是一对夫妻,看上去并不富裕,身上的衣服破旧,有补了好几次的补丁,着装风格不像是大都市里的人,倒有点像……
——九州那边的。
十六夜歪了歪头,看着清水被两人包围时犯难的表情,走到幸村精市身旁。
“好像是私事呢。”
幸村点头:“是私事呢。”
从老者夫妻逻辑不通的话语中,十六夜整理出两人的中心思想。
他们求清水把学长的骨灰还给他们。
学长战死沙场后,时之政府把死亡通知书寄给了在老家的学长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痛哭流涕,向政府恳求,说想要拿回学长的尸体,即使那已经是好几团废肉。
时之政府的回答是已经把他火化,埋进政府为烈士所开辟的陵园里了。
本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但不久后,他们从别人那里听到,清水也去时政做了审神者。
老人们的期望再一次被燃起。
他们无数次地来找清水,希望她能从政府的烈士陵园里拿出学长的骨灰,还给他们。清水拒绝后,他们一意孤行的认为清水在生他们的气,责怪他们抛弃了儿子。
“抱歉,我无法拿到。”
清水无奈地说出她重复千万遍的话语。
她望着两位老人,几乎透明的浅色眼眸中,有着深深的苦涩无言。
“我,只是个普通人。”
“学长的事情,我什么都做不到。”
……
从清水家出来,十六夜和幸村陷入了沉默。
那两位老人呜咽着离去了,但看他们的神情,显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清水大概还要被打搅一阵子了。
幸村精市叹气,深感到审神者这个工作的危险性。
“阿夜。”
折原十六夜把手机摁得噼里啪啦响:“嗯,你说。”
幸村精市看着她,少女的侧颜姣好,猩红的血色眸子因为侧着看的原因,眼角带着一丝迷离的媚意,暗红在眼中流转环绕,凝结成久久不散的冷意。
他担忧的心情突然一空,把想要劝阻她回来的话咽下,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工作时要注意安全啊。”
十六夜摁键的动作一顿:“……我知道。”
她突然抬手,拍上幸村的肩膀。
“不要担心,精市!我是情报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的。”
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少年,她微笑,风吹起她微微浮动的乌黑长发,交织出自信的弧度。
“我是无所不知的。”
……
把幸村精市送回家,折原十六夜转身去了市里的一间地下酒吧。
门上写着暂停营业的标牌,十六夜不管,从手臂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长罩衫,戴上遮脸的帽子,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谁——呃,是你?”
酒吧里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被推门时的细微声音惊得直接跳起来,待到看清门口的人时,恹恹的坐了回去。
“老大在地下三楼,这会儿没有工作。”
男人伸手一指,十六夜朝他点头,准备向更深的地下走去。
“喂。”
男人叫住了她。
“你到底是谁?”
“每次老大兴师动众到这个破酒吧来,就是为了见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老大这么重视你?”
折原十六夜挑了挑眉。
“我的身份,你没资格知道,栗山君。”
通过罩衫上的变声器说出的沙哑声音直接点破男人的真名,他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浑身开始打颤。
十六夜没继续投给他目光,往地下三层走去。
漆黑空洞的长走廊,只有几盏蓝色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一直走到最下层,周围的环境才变得亮堂。
“唐泽老大。”
她走进房间,锁上门,把遮脸的宽大帽子摘下:“有什么事非得见面说?”
沙发上,坐着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带着金丝眼镜斯文瘦弱,贴合身材的西装包裹着瘦削的身材,正是掌控藤泽市地下的龙头人物,唐泽组的老大,唐泽隆一。
折原十六夜在他对面坐下,唐泽隆一递过来一份文件。
“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十六夜看了一眼,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一个颓废倒霉的蠢蛋。
“不就是之前偷走你们干部资料的间谍?”
为了从他手里拿回存储名单的名单卡,她还和幸村精市去演了场戏。
“他怎么了?”
折原十六夜拿出一包薯片,拆开,向唐泽隆一询问:“吃吗?黄瓜味的。”
“不了……”
看着这个当着他的面吃薯片的情报贩子,统领整个黑帮组织的唐泽隆一默默流下一滴汗。他用拳头抵住嘴,咳嗽一声。
“他没能交差,被那边的黑手党惩罚了。”
十六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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