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目!”杜筱玖冷冷一笑:“另外,我娘才没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嫁人,打的什么算盘?”
热孝嫁人,还是冲喜,想过她在婆家的地位吗?
杜筱玖年纪小,该知道的规矩可一个也不少。
徐老太气的脸色发青:“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舅舅?你这个不孝女!”
“我是不孝,竟然留了我娘一个人在府里,自己去抓药!
想攀高枝自己去,别拿我填空子!我娘死的不清不楚,这事,没完!”
杜筱玖甩了帘子出门,留下一屋子人的目瞪口呆。
还是周氏先反应过来:“啥意思?她啥意思?难道知道……”
“闭嘴!”徐老太猛的将旱烟袋扔在桌子上:“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氏讪讪住了口。
一直没说话的杜贲急了:“表姐不愿意嫁,那我还能进县学读书吗?”
杜仁也不安:“娘,是不是大姐儿察觉到了什么?怎么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杜筱玖就是个直肠子的炮仗,但是不记仇。
怎么今个儿态度特别奇怪,话里话外将他们一家子看成了仇敌?
徐老太深呼一口气:“不怕。她娘都死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造反?”
010确认
杜筱玖出了上房左拐,直接进了东厢才发现,娘的尸体已经搬了出去。
她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娘平时盛银子的小匣子的锁,也有被撬开的痕迹。
杜筱玖突然想起白天被她随便扔在地上的那副画像,紧走两步来到床前,果然也不见了踪影。
甚至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也一起不见了。
这群……
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杜筱玖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个家给掀了。
但是她不能。
娘死因未明,也还未平稳下葬,她若是现在闹,娘不得安宁。
杜筱玖深呼一口气后松开拳头。
李管家指挥着人将外院堂屋改成了灵房,正忙碌间,一抬头看见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的杜筱玖走了进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钱袋,迎了上去:“姑娘,事出突然,孝服还得一阵子裁好。
这副柏木棺材,是我在铺子里能挑到最好的一个了,您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尽管提。”
杜筱玖上下打量他一眼之后,不发一言走向棺材。
李管家紧张的跟在后头,怕一个不好,再惹了这位祖宗的邪气。
但是杜筱玖半途突然停下脚步,她不敢去看棺材里的娘。
李管家疑惑的问了一声:“姑娘?”
杜筱玖惊醒过来,说道:“这里我收拾,你出去吧。”
李管家迟疑:“姑娘,老爷吩咐……”
“这是我娘!”杜筱玖不耐烦的说道:“李管家,是不是我娘没了,你就以为这个家以后就是我舅舅当了?”
李管家擦了把冷汗:“不敢,但是……”
“没有但是!娘一去,你以为家里的生意还能维系吗?
是舅舅能理帐,还是外祖母能设计那些皮衣式样?”
反正孤身一人了,她可不介意同别家合作,搞垮家里的生意。
杜筱玖冷冷看着李管家:“别忘了,延城县做皮子成衣生意的,可不只杜家一个。
以前你跟着我娘,你能穿绸戴玉,别以为跟着我舅舅,就能继续衣食无忧!”
她只是性子直,又不是傻,眼睛也没瞎!
李管家的钱袋子,可从没有那么鼓过!
李管家嘴蠕了蠕,随后挤出一句话:“姑娘,你长大了。”
一夕之间成了没娘的孩子,身边所谓的亲人露出狡诈的一面,她能不长大吗?
可是杜筱玖不怕!
她说道:“你出去吧,不要再让人进来,让我一个人陪娘说会儿话!”
李管家无法,只好随她去。
杜筱玖关了堂屋的门,转身来到棺材前。
她不能慌,不能急,不能躁。
娘的后事还指望着她呢。
杜筱玖之前凑热闹,围观过县里仵作验尸体,也跟着学了点皮毛。
她探头看向棺材里,娘的尸体和面容已经被精心擦洗过。
杜筱玖咬了咬牙,一伸手翻起娘的眼皮,又拉开领口看了看她的脖子。
她没勇气再将娘的衣服解开,可是眼前的一切足以告诉她,娘的死,不正常。
大夫都说了,若是被撞裂心肺,根本不可能撑到家里,当时就能咽气。
既然只是重伤,不该这么快就走。
娘没有勒痕,但是眼脸充血,嘴唇发绀,明显呼吸困难闷死的。
杜筱玖突然想起东厢房里消失的被子和枕头,眼睛渐渐被恨染成红色。
果然舅舅一家参与其中!
011来人
杜家是外来户,在延城县没有亲戚。
另一个女儿杜翠翠,嫁去了百里外的侯家庄,一个来回都要半个多月。
所以杜家大门上的纸钱贴了三五日,除了街坊邻居和零散几个常来往的生意伙伴来过,灵堂依旧冷清。
今天李管家照旧打开大门,以为还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人来。
谁知道刚开门没一会,县丞家就派了婆子过来给杜秀秀烧把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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