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裴练云心思一动,就能要其性命,那也就不怕假话了。
裴练云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双手掐诀,几道叠加的法印打在阿珠那身上。
印记中带了她的本命火焰,灼热滚烫。阿珠那是魔修,功法偏阴,对这种天生的纯阳之物排斥,印记烫得她痛了,她随口就要骂人:“我日……”
不经意感到东方叙投来的目光,她又张着嘴把剩余的话咽下,呲牙咧嘴,就不出声。
裴练云这才撤了禁锢阿珠那的禁制,说:“我对你的性命没兴趣,更不需要做你的主人,这血咒三个月后发作,在这期间你若安分,我到时候就给你解除。”
阿珠那心说你这个比主仆印记还要狠,要是你死了不就玩完了。
她嘟囔着道:“那不是我得好好保护你安全?”
裴练云瞥她一眼:“不然呢?”
阿珠那扭着腰,松弛被禁锢许久的身体,娇声道:“我以为你们仙修见了我们,都是要赶尽杀绝的。”
裴练云:“你不是说你也改修仙道?”
谎话被戳穿,阿珠那的神色也丝毫不变,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还没改过来嘛。不过你看,地下室都还习惯点着那熏香,可我却半点都没碰他哦。”
提到东方叙,裴练云的视线冷了冷。
抱着完成任务心态的阿珠那,媚笑道:“我早就不用依靠男人来修炼啦,就是爱那熏香味道罢了。”
裴练云冷哼一声,不想去信对方不知真假的话,但胸中那点闷气突然烟消云散了。
阿珠那还在努力洗刷自己的清白:“真的,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事,你就别怪我啦。”
“他自己道心不稳,就算着了你的手段,也与人无尤。”
裴练云说完,不再理睬阿珠那,在村落里随意寻了间屋子,打坐静修。
阿珠那连忙讨好地转头看向东方叙,却发现他早就不见踪影。
她收起笑颜,仔细查看裴练云加在自己身上的法印。
一看之下,她也是心惊。
从裴练云出手时,感觉到的真元质量,阿珠那估计裴练云的境界大概就在金丹中期,顶天了金丹后期。
可是裴练云的这些法印极为古老,相互结合,形成极强的咒力,元婴期以下,估计是没人能自我挣脱的。
阿珠那感觉到小瞧了裴练云,心里的轻视也真正收了起来。
今晚就算没有东方叙,凭裴练云对付尸鬼和这些法印,阿珠那想要胜过也是困难。
次日一早,南疆便飘起了小雨。
本来南疆就阴气浓厚,阴雨连绵天气更是四处昏暗一片。
这样的天气,裴练云还是坚持出发。
阿珠那一路都在旁敲侧引,询问裴练云要去哪里。她确实很好奇,既然可以御剑干嘛还要用脚走着去,难道那里是什么大能的福地,有天然禁制无法靠近?
裴练云根本不睬她。
阿珠那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尸鬼头上,骂道:“我日你个鬼啊!你就是个尸体,还呼哧呼哧累给谁看呢?跑快点,水都把我袖子打湿了!”
南疆多山,道路湿滑,阿珠那昨日所受的伤还没好全,一大早就赶路,她干脆控制了两个干尸和尸鬼,让他们抬了滑竿托着自己走。
本来她好心问裴练云要不要也享受此待遇,可惜被拒绝了。
她不明白所以然,东方叙是知道的。
裴练云好洁净,厌恶污秽之物,怎么乐意让干尸近身。
烟雨之中,裴练云撑一把樱色油伞,缓步在山林之间,她没再穿昨日那身衣裳,而是寻了村落里普通南疆女子的衣衫,白底蓝花,颇有异族风情。脚腕和手腕上都挂着银饰铃铛,行进间不时传出细微的清脆响声。
不时有雨水斜飘进伞里,浸湿了她散披的长发,滴滴水珠顺着她光洁莹润的肌肤下滑,真是伊人冰肌玉骨,如烟似雾。
东方叙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许失神。
他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到裴练云身前。
裴练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也没说任何话。
直到她感觉到身上的雨水少了许久,仔细看去,才是东方叙挡了不少风雨。
是了,她都忘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都比自己高了。
原先需要她牵着的小手,现在都反过来可以包裹住她的。
望着沉默不语的他,裴练云心里莫名一软。
昨晚她发了火,事后冷静下来,归结原因是阿珠那的曼陀罗邪香。那种药物,迷人神智,筑基期的修士都抵挡不了,何况东方叙。既然不是他的错,她也没法真的恼他。
再者,她怒火的根源本就不是认为他冒犯了自己,而是介意他对旁人的亲密。
她面上肃色未减,淡淡地问:“服药了吗?”
这是昨晚她发怒到现在,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东方叙连眉梢都带起了飞扬的神采,不过语气却同样淡然:“醒来就吃了。”
“身体伤势如何?”
“有师父的丹药,已无大碍。”
裴练云垂眸,顿了顿,缓缓地说:“魔修身上邪气浓厚,沾染对你修行不利,以后莫要随便接近他们。”
“弟子……”东方叙声音一顿,说,“没有碰她。”
裴练云轻哼一声,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她轻抚了一下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他强吻过来的触感。
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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