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予为陈辞那番话分了片刻的神, 随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恢复了正常,追上他们道:“东侧的湖心岛和环道公路呈T状连接, 沿着这个方向直走约1.2千米,右转, 应该就能看到了。”
他步子迈的大, 一时收不住脚, 差点要撞上陈辞的后背。真的撞上时却听到一声金属闷响, 他撞到钢板上了。
王寒予摸着额头上撞出的红肿的包, 跟在陈辞和丧尸皇身后,试图说服自己以观察一对人类情侣的视角去看待他们的感情。他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记性很好,从前看过的爱情片、周围情侣的互动都如同数据般储存在脑中芯片里,需要调动时可以轻易翻找出来对比。
有区别吗?王寒予还是不明白被那些电影歌颂的“爱情”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但使用的类比方法可以清楚的推导出结论,如果他的数据库中的那些影像都算是恋爱的表现, 那么陈辞和丧尸皇之间的, 应该也能算作是爱情吧。
一段跨越了种族和性别的爱情。
王寒予在心中下了这个定论时,忽然萌生出一种微妙的感情。他想他也许不一定要继续从事生物技术与生命科学相关的研究,关于末世不同族群之间的认识和情感模式的命题似乎也很有意思, 正巧他对社会学研究也有一定量的知识储备……
他们离湖心岛越近, 周围出没的变异生物就越多。诡异的是,这些光看体型就非比寻常的生物都没有主动向他们发动攻击,保持着安全距离在四周观望着, 不时磨动爪牙,掸掸尾巴,用异色的眼珠盯紧他们的动作,像是一群窥视者。
陈辞对比着地图和周围的景色,道:“应该就在不远了,”
在他说话时,一只展翅后足足有近两米长的鹰隼从林梢飞起,长唳一声,盘旋着飞过他们的头顶。更远的湖畔,有无数鸟雀拍翅飞起,天际黑压压的滋生出密密麻麻的小点。
陈辞在通往湖心岛的那条单向道前停下步子,最后检查了一遍他和丧尸皇身上系着的绳索,神情温和,像是离家前替爱人整理衣裳。他把一应武器装备都拾掇好,与丧尸皇默契并肩朝前走去。
小道前方的湖心岛看不十分真切,郁郁葱葱的林木非但没有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感觉,反而营造出一种阴郁氛围。
“等一等。”王寒予不知不觉被他们甩开了几步。
陈辞回头道:“你就不要跟来了,王研究员。”
嘶一一
仿佛在为他这句话做注脚,丧尸皇一脚踩扁了一只跃上岸的鲤鱼。鱼头鱼尾裂为两截,张开的鱼嘴露出两排锋利的尖齿,一开一合似乎还想咬住靠近的活物。
丧尸皇的眼珠在两人之间一转,脚尖一用力,把鱼头踢向了王寒予。腥臭的血液不断从断裂的身躯中喷洒而下,闪着寒光的利齿依旧无所畏惧的朝他的脖子咬来。
“别闹了。”陈辞按住丧尸皇的肩膀摇了摇头,随手将那只鱼头隔空捏碎。王寒予被溅了一脸血,陈辞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发现是丧尸皇送他的,又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陈辞道:“你还是适合在实验室里做做研究,跟到这里差不多了,回去吧。”
王寒予道:“我最近的研究项目就是污染源,需要收集第一手的数据资料。”
“那就换个题目。”陈辞瞥了眼湖心岛,不知为什么,这座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小岛总给他一种不祥的压迫感,“随便换个什么。”
“换成社科方面的题目怎么样?”王寒予问,“基地关于这个方向的研究有很大的欠缺,我觉得我可以一一”
“可以。哪怕你是去做末世为什么会降临的哲学研究,什么都行。”
陈辞心头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不再和王寒予废话,快步向湖心岛走去。那里一定有着某样东西,可以解开常萦绕在他心头的诸种疑惑。
“这个题目基地倒是有人在做了,不过是归在神学的范畴下……”
王寒予还在思考着转型的问题,眼前忽的一黑。他能肯定不是自身的视觉出现了问题,这长达三秒钟的、突如其来的黑暗是纯粹的外力造成的,就像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被人关上了电闸。
等他眼前重现光亮,看到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丧尸皇的金瞳中染上了蛛网状的血色,快要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狂躁。他握着手腕上剩下的一截绳索,盯着王寒予一字一顿问:“他去哪里了?”
王寒予记得在黑暗降临之前的残存影像中,丧尸皇比他更靠近陈辞,他们已经走上了通往湖心岛的单向道,而他还停在环湖的公路上。
“我不知道。”王寒予冷静道。
他低垂的视线正好落在丧尸皇的手腕上,陈辞之前才仔细检查过一遍的绳索现在已经断开,一头还系在丧尸皇身上,另一头却已悬在了半空,没了着落。
丧尸皇的眉头紧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十指上的金属长甲不受控制的暴涨。他看着手中那截断绳,双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扑向了王寒予。
“但我有些猜测。”劲风划破了王寒予的脸颊,他抬手擦了擦,对丧尸皇道,“你愿不愿意听?”
丧尸皇的手指悬搁在他的颈部动脉上,艰难道:“说。”
王寒予伸手朝四周一指,道:“刚才没有其他变异生物靠近,我基本能确认这一点,你没有意见吧?”
丧尸皇道:“没有。”
“路面上也没有血迹,没有他挣扎过的迹象,他应该不是被某种强大的生物挟持走了。”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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