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老旧的病号服,胸口的血洞还在往外渗血,眼珠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他朝陈辞阴冷地一笑,单手做了个往外推的动作。
陈辞知道刚才一定是他推了自己一把。没准孔洲就是因为这个变故才不顾自身安危出了手,桃木剑离身,被魇魔抓住了机会。
陈辞冷静地看着他,数着他还要多少步能走到自己身前,手中暗暗握紧了孔洲给的平安锁。
腰间陡然又是一痛,被人用力扣紧。除了贴近他、肆意轻薄他之外没有其他动作的人,此时突然掰开了他的手掌,将平安锁远远掷了出去。
陈辞的耳畔响起没有温度的一声,“去死。”
不是带着恶毒语气的诅咒,平静的像是交代再日常不过的行程。朝着陈辞走来的魇魔闻言身子一僵,竟是俯身捡起了桃木剑,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胸口再次刺下!
血洞被搅得更大,鲜血如同开了闸般喷涌而出,甚至能看到碎成粉末状的内脏。
陈辞感到一阵恶寒,弓起身干呕不止。哪怕做过许多心理铺垫,真的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他还是克制不住生理性的反应。
一直紧抱着他的人也在看到他这幅模样后松开了手,似是迟疑了片刻,将手掌贴上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
陈辞捂住胸口,忍住强烈的反应,想要回头看清对方的脸。已经不用怀疑了,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还拥有压制住魇魔的能力的人……
紧贴在脊背的热度顷刻消失,在他转头的一瞬,对方背过身,从窗口一跃而下。陈辞顾不上一阵阵上涌的反胃感,匆忙趴在窗口向外看去,只见一片树影摇曳,天清云朗,再没有那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