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必也是因为见到了儿臣的缘故。”
    西凉皇看了陆紫清一眼,叹气道:“这事情不怨你,怪只怪他脾气太倔,就连朕的话,他都敢不听!说来……当初朕将你二人强行分开,以至于你二人闹到了今日这种地步,你心里,可有怨怪朕?”
    陆紫清想了想,跪地道:“儿臣不敢隐瞒父皇,刚一开始,儿臣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但……但今日见了祁阳王的态度,儿臣竟觉得有些庆幸。祁阳王连儿臣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可见也是不是儿臣的良配,更何况,祁阳王府里姬妾众多,儿臣跟着祁阳王,也总有色衰爱弛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儿臣一个大靖女子,在这西凉无依无靠,还能有命在么?”
    西凉皇笑道:“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是再好不过的了。祁阳王与你,确实并不般配,朕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陆紫清低垂着头,目光一闪,复又笑道:“儿臣再给父皇按一按吧,父皇这两日头疾刚刚有所好转,却总是忙于边关战事和祁阳王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劳累了,这样下去,病情怕是会反复的。”
    西凉皇这些日子,对陆紫清真的是越来越倚重了,似乎离开了陆紫清,就会觉得不舒服,因而哪怕是处理朝政,都会将陆紫清带在身边。
    陆紫清是个女子,也从不对前朝的事情发表任何看法,西凉皇也只当她是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妇人,不曾对她有什么戒心,这反倒是给了陆紫清一个机会,叫陆紫清对西凉国的朝政还有西凉皇的心思,把握的更缜密了一些。
    “唉……朕又何尝想日日劳累?当皇帝,可不是只享着荣华富贵就够了,这其中的辛劳之处,不坐在这龙椅上,是无法体会得到的。朕与你说这些,你怕也不会明白……”
    陆紫清心中毫无波澜,似乎所有的皇帝都是如此,对身边的人疑心重重,不能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没有什么朋友,更甚至连一个说些贴心话的人都没有,景澜如此,西凉皇,更是如此。
    难怪自古帝王,都要称孤道寡,凡事有得必有失,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又何尝不是一座囚笼?
    “儿臣是不懂,但是儿臣却可以时时陪在父皇身边,保父皇身体康健。”
    西凉皇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脑海中想的还尽是与大靖的战事。这一次大靖派来的主帅,是大靖皇后的嫡亲兄长,听说兵法谋略,样样精通,身边跟着的军师,更是上次陪着恭亲王景越一同征战的白烨颜!白烨颜的智慧,上一次西凉皇也已经领略到了,此时只觉得有些难办!西凉的将士,骁勇的很多,但智谋上,比之陆思瑾和白烨颜却是差了一截,虽然大靖正值内乱的时候,但这一仗,谁输谁赢,西凉皇还真是不敢确定。
    ……
    “爷,前面就是西凉的国都,月城了,可是趁着天黑之前进城去?”
    “不急,先找一处客栈住下,派人前去打探一番月城的情况!”
    这一行人马,正是从大靖潜入西凉的景澜一众。此番来西凉,景澜只带了贴身伺候的吉安,还有伪装成奴仆的影子,名义上是贩马的商队,这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意外。
    只是,景澜的脸色却一直都算不得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从踏进了西凉国的地界儿,就听到了许多关于陆紫清的流言蜚语。
    听说,祁阳王从大靖带回来了一个宠姬,长相妍丽,才华过人,更是对祁阳王有救命之恩,被祁阳王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夜夜召其侍寝。
    听说,这姬妾头一次见了西凉的皇帝,就将西凉皇的魂魄给勾走了,先是不顾西凉皇室不纳大靖人为妃的祖制,封了这姬妾做祁阳王府的侧妃,又将这女子封为了公主,名义上是义父义女,实则却是暗行苟且之事,上演了一出父子争妻的好戏!
    还听说,西凉国的太子,为了这名女子,与祁阳王当街对峙,险些兄弟反目。这西凉的太子,与这大靖的女子之间,也定是不干不净的。
    太多的传闻,都指向了陆紫清,指向了景澜日思夜念的皇后,这叫景澜心里如何能舒服?
    而景澜更疑惑的是,陆紫清是怎么在西凉国混得如此风生水起的?他对陆紫清的认知,始终都只限于他后宫里的皇后。
    吉安一听景澜的话,就明白了景澜叫人打探的是什么,说是打探月城内的情况,无疑就是打探陆紫清现在的状况,顺便再证实一下,坊间流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都是不是真的。
    “爷放心,夫人那般贤惠的人,怎会和西凉的皇室扯上这么多不清不楚的关系?定是坊间的百姓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这些事情,怎么想,都不会是夫人做的。”
    景澜目光冰冷的看了吉安一眼,不满道:“自然与她无关,难不成,你还敢怀疑皇后不成?”
    吉安本意是想劝一劝景澜,但此时被景澜这么一瞪,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皇上对皇后情比金坚,哪里需要他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