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横跨大半个威市到小区门口时都9点了,一下车,她就像百米冲刺一般冲回家,上楼时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来不及开楼道灯,扑上去就抱住门口那高高的身影:“单鹰!你——”
“你谁啊!!”被她抱住那人发出惊骇的声音。
她赶紧放手,顺带按一下灯开关,发觉自己刚才抱的是个高高的陌生男人。单鹰从上一级露台上慢慢走下来,“钱,找她要。”
冯牧早愣愣地付了车费,看向单鹰。
昏黄的灯光下,他瘦削英挺,依旧印象中她爱的模样,而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冷硬的伪装,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心扉。
爸妈相继以不同方式离她而去,只剩单鹰,用全世界最特别的方式陪伴着她。
“你不要走,行吗?”她满心羞愧,却还是上前拉住他的手。
他用力回握,“我早就说过,只要你留我。”
她扑上去抱住他。
“你都知道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冯牧早哭了,一个劲儿点头,又一个劲儿摇头,“换回来,单鹰……我们把那个什么芯片换回来,我用旧的,你用新的。好不好!”
“不好。”
“单鹰!”
“幼稚。”他安慰性地拍抚着她的背部,哄孩子似的。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很后悔很自责!”冯牧早坚持道,“你跟那两个科学家说一说,我们再换一换。”
单鹰早就料定她会这样,所以一直不肯告诉她实情。他伸出手,转移着话题,“借我你的手机,我把飞机票退了。”
冯牧早眨眨眼,“飞机都飞走了,你还能退票?”
“明天的飞机。”他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她。
“不是今天吗?”
他翻出信息,指着“0:10”的发信时间。
冯牧早拍一下脑门,她没注意时间,惯性以为只要在天黑的时候说“明天”,指的就是天亮之后。
单鹰把她弄错登机时间、把他的所有物件都锁家里的事捋一遍,心想:看来装什么芯片跟拥有什么智商一点关系都没有……
机票顺利退掉,他挑挑眉,“现在,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你说怎么办?”
“我帮你联系开锁匠!”冯牧早热情地说,“以前有个经常来店里吃饭的叔叔,他就是开锁……”
单鹰吻住她,“开什么锁。快点开门。”
……
生物钟促使冯牧早在第二天早晨7点照常苏醒,与以往不同的是,另一侧枕边有了男士沐浴露淡淡的麝香味道。她光着脚啪啪啪小跑到厨房,单鹰背对着她,正在往两个杯子里分装豆浆。
她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歪头看看碗盘里丰富的早点,不禁傻眼,“你这么能干?”
他没回头,嗓音低沉撩人,“你指昨晚,还是现在?”
冯牧早从头臊到脚,扭头跑开。洗漱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他已将早点端到餐桌上。她坐在对面,双手捧着脸盯着他看,好像第一次听他讲新闻题材挖掘课那样,虔诚又带着点痴迷。
他既是她心头的朱砂痣,也是她心墙上怎么也洗不掉的蚊子血。
单鹰抬眸,忽然重重捏了捏她的脸,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而后又真诚地说:“单鹰,很对不起。我之前……”
他不接这个话茬,兀自端起杯子,“磨磨蹭蹭的,是要我喂你吗?”
“你喂我。”
他慢条斯理剥蛋壳,看得出指关节仍有些涩意,然后把蛋黄完整地取出,“张嘴。”
冯牧早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年,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自己最讨厌吃蛋黄,更何况是这样独吞一整个。“我不吃!”
他摇摇头,“难伺候。”
她闷闷不乐地低头吃早餐,尽管发现自己味觉恢复,也毫无惊喜感,心里一直琢磨如何把芯片换回来的事。单鹰一看她那张脸,就知道她的心事,于是将两枚芯片的不同之处与两位疯狂科学家联盟成员神出鬼没的特性跟她细细解释一遍,打消她试图换芯片的念头。
她充满愧意,自己一直记恨他在自己最危重的时候消失,可事实上,在他最艰难的这几年里,是她没陪在他身边。她想,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偷偷请求两位科学家帮忙调换芯片。
“我觉得你不能装着个低端的芯片,太亏。”
“某人装备最高端的芯片,但是依然算错我乘机的日期。”他不以为然,“我很适应现在的自己,再说,你刚才亲口夸我能干。”
冯牧早哭笑不得,“难道你已经堕落得需要获得我的肯定才能笑对人生?”
他笑,“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且失去工作,当然得仰仗冯记者。”
“想仰仗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很高的。”
“什么要求?”
“白天洗衣做饭,晚上按摩陪/睡,还不许喊累。”
他谦虚地问:“是洗衣做饭不许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不许喊累?”
冯牧早挑眉,“单老师觉得呢?”
他几乎没有思考,像谈大生意似的,用一种严肃正经的神情说:“洗衣做饭我不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你不喊累。”
冯牧早一嘴豆浆差点没喷出来,揉揉鼻尖,赶紧背上包出门。坐在拥挤的地铁上,她回忆起前几年骑着小电动蜿蜒穿梭四十多分钟小路去上班的自己,奔波着也幸福着。这几年她也奔波,但心里毫无幸福。不过,今日一觉醒来,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