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有了些夏日的躁意,路边的香樟树葱葱茏茏, 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蝉鸣。
毕业季的四五月, 最是忙乱的时候。
有人再赶最后的一波春招,有人忙着租房子般行李。像林娇寝室, 所有人都不找工作, 慢悠悠在寝室享受最后一两个月的大学时光的才是少之又少。
“娇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学长啊?”阮其思一边帮余甜画眼线,一边问到。
余甜画画方面的天资过人,但一到化妆,手就笨得不行。平时涂个粉底液就出门, 全靠底子好。到了需要化妆的场合, 几乎都是阮其思和林娇帮忙画的。
“没事。学长论文写完了,最近不算忙。中午就能从医院回来了。”林娇一边涂唇釉一边回答。
“甜甜你眼别眨, 我给你刷睫毛呢。全沾眼皮上了。”阮其思声音带了些气急败坏。
“我眼睛很敏感, 我控制不住啦。”余甜无奈撒娇。
学士服要毕业典礼前才发下来, 三人商量着先拍一套三人的毕业照留作纪念。等学士服发下来了, 再拍一组。
三人本来商量好找个专业摄影师来跟拍一天, 林娇那天一边吃饭一边在网上看摄影师资料时被靳坤看到。最终就变成了靳坤包揽了三人两组毕业照拍摄。
“对了,娇娇。你和学长不安排一趟毕业旅行么?”余甜问。
林娇无奈摊手:“最近忙着办出国的手续还有在伦敦租房子的事情, 学长一周都没几天空, 哪有时间出去啊。”
“找个近点的地方玩几天也可以。”
“等我忙完这几天和学长商量下好了。”
靳坤和三人约在学校操场碰头。
三人都穿着白衬衫和百褶裙,款式和颜色有略微差别,整体效果和谐。
靳坤毫不避讳两人,抱了下林娇。身上还带着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
靳坤看着她光裸的腿, 皱眉:“怎么穿的这么少?”
“拍照好看嘛。也不冷。”
余甜拉着阮齐思走在两人后面:“我觉得我现在整个人锃光瓦亮,像大电灯泡。”
林娇闻言,回过头来,睨了她一眼。
靳坤低头调相机参数:“操场拍一组,图书馆拍一组,教室拍一组,还有哪里要拍么?”
“够了,够了,太麻烦学长了。”
四人在操场摆好姿势,都是毕业季常见的背靠背坐着,躺成一个圆之类的姿势。年年毕业季朋友圈都得刷一遍屏。
其实草坪扎人的很,三人坐上去时都一阵龇牙咧嘴。为了拍摄效果,只好忍着。当靳坤说拍好换个地方时,三人都迅速跳起来,动作同步,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笑成一团。
靳坤拿着相机抓拍,隔着镜头,跟着林娇的笑容,嘴角弯了弯。
之后又换场地去图书馆和教室拍。姿势没什么新意,三人感情好,笑得灿烂,即使是打闹成一团时的抓拍,都看起来很青春明媚。
靳坤给三人拍完,阮其思和余甜硬是抢过相机,给他和林娇拍了几组合照。
他刚从医院回来,穿最普通的白衬衫,没有刻意打扮,正好和林娇的蕾丝白衬衫加百褶裙的装扮很搭。
两人相貌过人,又正式浓情蜜意的时候。随便拍张坐在课桌前共享耳机的照片都甜的不行。
阮其思和周韵越拍越上瘾,图书馆和教室拍完还意犹未尽,突然灵关闪现,借了台单杠自行车,让靳坤骑车带她,两人替他们拍照。
靳坤就没骑过自行车,好在平衡力过人,上车就会骑。但前面单杠上还做个林娇,就有些勉强了。
林娇靠在他怀里,车骑得晃晃悠悠。暖风吹过校道两侧的梧桐树,发出一片沙沙声。
阮其思和余甜在一边疯狂按快门抓拍,一边笑到不行。
林娇拉着靳坤上大巴时,也不知这算不算两人的毕业旅行。
目的地是浙江一个小镇,没有什么名气的江南水乡,大概两小时就能绕完。
唯一有些不同的,这是她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从S市汽车站上车,开两个小时。林娇在车上带着耳机,靠着靳坤迷迷糊糊睡一觉,就到了。
小镇也就一条河穿过。沿河都是白房黛瓦的徽派建筑。建筑门朝河,临河有窄窄的走廊,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走过。
镇上没什么人,只有零散坐在廊道上晒太阳和在沿河洗衣服的老人。
两人准备周末在这里住两天。
阳光正好,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廊道慢行。
“到了。”林娇走到一棵大柳树前,从包里掏钥匙。
靳坤抬头,沿河两层的小楼,白墙斑驳,木质雕花窗户。
两人进去,屋内也有几分古色古香。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原木桌椅板凳。墙角一台老式的蝴蝶缝纫机,上面的漆都是斑驳的。
“我外婆以前是个裁缝,专门做旗袍。刺绣和缝纫,都是她交给我的。我读初中的时候她去世了,然后我就回S市读书了。”林娇找了块抹布,准备擦桌面的灰尘。
“我来吧。”靳坤从她手中拿过抹布。
“那我去烧点水。”
两人将家具上的灰尘擦了擦,从楼上,拿出被褥,到沿河廊道上拉起的晾衣绳上晒。
铺好被子,林娇有几分兴奋指着门前大柳树上一道痕迹给靳坤看。
“我小时候划的,为了比我和树哪个长得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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