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 薛老师……薛一?一一?醒了。”
睡梦中, 薛一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怎么搞的, 居然趴在桌上睡了一晚,额头好烫, 好像发烧了。”
“唔……”薛一哼哼了两声,勉强支撑起胳膊, 见阿瑶朵一脸担忧, 神情恍惚地问:“怎么了?”
“你生病了!”阿瑶朵一脸懊悔, “早知道说什么都要拉你回床上睡。”
“真是的,怎么能让老师趴在桌上睡。”金兰婶走过来, “你们以前也这样?”
“不是, 她昨天晚上说要写稿子,然后就……”
“那你也该拦着她啊,她自小在大城市长大, 难免娇嫩一点,又不会照顾自己……”
“我错了。”阿瑶朵难得认错认得这么干脆, 甚至还带了点哭腔, 薛一心里一颤, 心说怎么了,怎么又怪阿瑶朵?
金兰婶这人也是,怎么什么事都习惯性地怪阿瑶朵,阿瑶朵那么好强,又那么敏感, 怎么受得了,忙说:“我没事啊,你们在说什么?”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薛一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刚想站起来找水喝,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浑身酸麻,骨骼僵硬。
“慢点慢点,先回床上躺会。”金兰婶把扶她到床上躺好,薛一烧得神志不清,还想着为阿瑶朵辩驳,说不怪她,都怪我,是我自己作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金兰婶:“好了好了,不怪她,知道你宠她了。”
薛一这才安心睡下,金兰婶小声对阿瑶朵说了句煎药还是什么,便一块出去了。
薛一昨晚本来想装个样子,等阿瑶朵睡着了再回去睡,没想到装着装着,发现自己的稿子有问题,就改了起来,后来文思泉涌,一写十几页,后面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夜风寒凉,薛一又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难免血流不畅,加上薛一平时就有点低血糖,这才会着凉感冒,这会躺了会,感觉自己清醒不少,便起身下楼。
阿瑶朵在火上架了个陶罐,不知道在煮什么,见薛一下楼,忙说:“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快回去,鸡我帮你喂了,鸭鹅也赶到河里了,今天星期天不用上课,快回去躺着。”
“不用,我好多了。”薛一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不过嗓子依旧有点沙哑,大脑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问她在煮什么,好难闻啊,喂猪的吗?可我没养猪啊。
阿瑶朵“噗嗤”一声,摇了摇头,笑说:“……可我养了。”又煮了会,倒在碗里,吹凉了递给薛一。
“……这、给我喝的?”薛一感觉自己真是烧糊涂了,随口说什么不好,非要说是喂猪的,现在好了。这要让观众知道,肯定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哈哈哈。
“嗯,这是苗药,我们这的偏方,快喝了。”
“我可以不喝吗?”这药薛一实在喝不下去,卖相太差了,墨绿的药汁上飘着些草茎,味道又苦又馊,熏得人难受。
阿瑶朵摇头,说你别看这药卖相不好,但药效奇佳,几乎药到病除,薛一只得喝了,喝完果然脑子清楚不少,主要是……被熏的。
吃完早饭,阿瑶朵就该回学校了,对薛一说:“你今天身体不好,就不要和我去城里了,我下周回家的时候把要进的货背回来就行。”
薛一:“不行,盐已经卖完了,这周不进的话大家就没盐吃了。”
金兰婶说这有什么的,我去就行,薛一连连挥手,怎么都要去,那碗苗药确实神奇,她现在已经好了,就是有点困。
在去往崇南市的大巴车上,薛一困得睁不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快靠到阿瑶朵肩膀时,又抬起来。
阿瑶朵说你要不靠我肩膀上睡一会吧,薛一强笑说不用,我没事,我已经好了,怎么都不肯示弱,可是过了会又开始脑袋一点一点地朝她肩膀靠。
阿瑶朵只得在她又一次靠近时,微微抬高肩膀,让她贴上来,然后再慢慢放低肩膀,让薛一安稳的靠在她肩上,睡得一脸小鸟依人。
“难得你也有脆弱的、需要我的一面。”阿瑶朵心中甜滋滋的,不时望向她耳朵,心说到底怎么回事,有这么难受吗?竟然宁愿趴桌上睡也不跟我睡!
薛一靠在阿瑶朵肩膀上睡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崇南市时行人渐多,车辆走走停停,薛一被一个急刹车弄得差点撞到前面的椅背,阿瑶朵眼疾手快,用手垫在她额头上,才免了一个大包。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就一会。”阿瑶朵不自然地缩回手。
“一会?”薛一看了眼手表,她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想到睡梦中那个透着少女幽香的枕头,再看看揉肩的阿瑶朵,“我睡在……”
“我的肩膀上。”阿瑶朵说话温温柔柔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薛一当时就脸红了,那一瞬间阿瑶朵好像明白了什么,故意调笑说:“我的肩膀和你的枕头比起来怎么样,满意吗?”
薛一憋红了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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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老银坊的时候金老爷子不在,便绕到金家银坊附近,见后院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玩石子,阿瑶朵问她:“小葡萄,你爸妈呢?外公外婆在不在家?”
小女孩一见到她立刻扑上来,表姐表姐的叫,阿瑶朵一把将她抱起来,“小葡萄乖,来,给你一颗软糖,告诉表姐,你爸妈在不在家?”
小女孩把软糖塞进嘴里,摇头说:“不在。”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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