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什么。”到了地方,他把她轻轻放到了地上,让她看前方的樱桃树。
沈初蜜完全愣住了,那一棵最大最美的樱桃树上,还挂着满树熟透的果子。红彤彤、亮晶晶的,如点缀夜空的满天繁星,格外引人注目。而旁边的樱桃树早就没了几点红色,只剩绿叶油油,在春风中荡漾。
“因为你喜欢,所以从第一个果子成熟的时候起,我就向寺里捐了功德,买下这整棵树,派侍卫日夜守着,等你回来。蜜儿,纵然我有过错,但我对你的一颗心,从来都是最真挚的。”
☆、避雨
斜日庭前风袅袅,碧油千片漏红珠。
熟透了的大樱桃,如红玛瑙一般晶莹透亮,看得人垂涎欲滴。
沈初蜜心里波浪翻涌,未觉得口舌生津,反倒是眼中涌起了一片水雾。她默默的走上前去,选了一个矮枝,伸手想去摸一摸那诱人的果实。这棵树生的十分高大,是这一片樱桃园中最茂盛的一棵。就算她选的是最矮的一根枝桠,却还是没能够到。
正当沈初蜜失落地要垂下手的时候,手指忽然就碰到了一串紫红色的大樱桃,她惊喜万分,赶忙拽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腰上有一双大手:“你怎能……”
雍王轻松地举着她,看着她脸上绯红一片,比红樱桃还要诱人:“授受不亲是吗?好吧,放你下来。”
男人学聪明了,见好就收,免得惹恼了她,受罪的还是自己。
一阵山风吹来,裹挟着落叶碎石,雍王抬手扯起斗篷一挡,就把她护在了怀中。抬头看看风起云涌的天色,雍王皱眉道:“今晚若在外留宿的话,你家里……”
沈初蜜气的一瞪眼,什么意思?跟一个大姑娘说在外留宿,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挨了瞪的男人忽然反应过来,赶忙澄清自己:“我的意思是这天要下雨,你若是今晚留宿居士寮房,也就罢了。若是回家,就趁现在赶紧走,否则雨天路滑,你坐马车不安全。”
沈初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看看满树的大樱桃流露出些许不舍,哀怨的叹了口气。
萧挚笑了,笑得春风得意,终究她还是喜欢的,这心思没有白费。“蜜儿,我护送你回去,让这些侍卫们把樱桃摘了给你送回去,如何?”
“谁说要你的樱桃了。”沈初蜜抿着小嘴走向一旁,眼角的余光又悄悄瞥了一眼。
“好好好,你不要,是我脸皮厚,非要给,行吗?”萧挚大步追上去,歪着头看她。
回去的路上,雍王殿下心里颇为满足,虽说还不能回到从前卿卿我我的状态,但是从第一天不肯见他,到第二天客气地请求他不要到沈府找她,再到今日肯去伸手摘樱桃,已经是有进步了。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一个月就能鸳梦重温。
这白马寺所在的位置虽然只是半山腰,可是这里山路盘旋,走起来颇费时间。刚走了几里路,豆大的雨点子就啪嗒啪嗒地打在了车顶。沈初蜜掀开车帘一瞧,心里就有些怕了,乌云翻滚似有大暴雨的倾向,地上一滑,马车车轮就不稳了,拐弯的时候被甩出了半尺,吓得车夫赶忙勒住马。
“不能赶路了,蜜儿快下来,那边有个亭子能避雨,我带你过去。”今日天气不好,雍王府的侍卫带着伞和蓑衣斗笠出来的。雍王嫌难看不肯穿,只打着一把大伞站在车旁,等着接她下来。
沈家的马车里也有伞,碧桃先钻了出去,打开伞帮小姐撑着,等沈初蜜出来。谁知她刚刚钻出马车,雍王的大手就伸了过来,竟然想抱她下车。
沈初蜜警觉地退后一步,怒目瞧着他。萧挚讪讪地叹了口气,服了软:“好吧,你自己下来,不过要小心,板凳已经淋湿了。”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踩在湿滑的地上。雨势倾斜,纵然有碧桃站在上头打着伞,她的衣裙还是沾了水,一阵疾风袭来,冻得沈初蜜抱着肩膀抖了抖。
雍王看不下去了,再不管她乐不乐意,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就蒙在了她头顶,把她护在了怀里快步往前走,一把大伞也完全挡在了她头上,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上都被淋湿了。
这间朗月亭是四角双层重檐亭,本就是为了路人避雨歇脚用的,并不是四根柱子支撑的,而是有松木门窗围起来的,里面暖和多了。
进了亭子,沈初蜜回头找自己的丫鬟:“碧桃呢?让她也进来避雨吧。”
雍王暗笑,陈之要是再没有这点眼色,也就不必在王府当差了。“他们自然也会找到避雨的去处,你只管好自己别着凉就行了。”
沈初蜜回头一瞧,才发现他的大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浅灰色的衣袍已经黏在了身上。“殿下万金之体,却为了我而淋雨,臣女……”实在是不习惯这么说话,她不得不极力琢磨着措辞:“臣女万死难报殿下之恩。”
萧挚静静地瞧着她,这么费劲地说话真的好吗?
“不必万死,你若真要报答,那就以身相许吧。”雍王说的爽快而直接。
沈初蜜一噎,气的想揍他,索性也不客气了:“臣女只是客气客气,殿下不必当真。”
萧挚被她逗得噗嗤一笑:“这才是我的小蜜儿,你特意那样拿腔拿调的说话,累不累?来,把披风系上,不然就必须报答了。”
“我干嘛要穿你的衣服?”沈初蜜急忙往后退,可是亭内空间狭小,只两步就退到了窗口,无路可退。
雍王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双手撑在窗沿,把她圈在双臂之间,恶狠狠地威胁:“要么穿我的衣服,要我被我按在这亲,你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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