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拿夕瑶去赌。赢粲,你能明白吗?”
赢粲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子青,你有什么事是没有和我说的吗?”
自那日生辰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像是冰雪消融,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距离。柏子青这个人从来藏不住事情,他将心底的情绪挂在脸上,极力掩饰着,也没什么作用。自那日他回来仿佛累的筋疲力尽开始,一切便又有了些许变化。
起初,赢粲本也认为不至于如此。两人之间,他从来都愿意做退让的那一个,可他不愿意柏子青瞒着什么事,谁也不告诉,默默地让自己难受。
想起那些柏子青瞒了那样久的“曾经”,赢粲每每都觉得痛心。柏子青跨过了自己的生死来爱他,这已经不是什么勇敢,而是一掷尽卢,赌上的是他的全部。
在这一点上,柏子青从来不曾犹豫。他言爱便是爱,放手也很干脆。可一旦他们之间多了其他人,例如柏家的任何人任何事,例如柏子青的朋友们,他们之间就总是这样,容易久久的彼此沉默。
柏子青错愕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轻轻点了一点头。
他动作有些磨蹭,还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张手帕大小的路线图。这些天他常常看着这个发呆,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想去书里的那些地方。
可他的家在京城,赢粲也在京城。
“想做皇后吗?”赢粲将他抱在腿上,靠着软榻问着。
“不太想。”柏子青的目光一寸一寸在他的脸上移着,“不太想……可是赢粲,我爱你。”
因为你在,所以,我开始期望自己能有别样的一些生活。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走得多远,你依然会在这里等我。
赢粲从后背搂着他的柏子青,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用力,呼吸声有些重。柏子青感受到他贴在自己背上有力的心跳,与他自己的混在一起。
仿佛时间沉默了一个纪年,赢粲的声音复又响起:
“我放你走,你可会回来?”
柏子青抓紧他的手。他侧过身去,将那手放在心口处,宛如宣誓一般,“我一定会回来。”
……
宫里的年宴布置的很是热闹。都是皇亲国戚的欢聚,赢粲的兴致却不太高。他走到哪里都拉着柏子青,让一众揣测两人不合吵架的吃瓜群众都不知所以。
柏子青却还是笑得很灿烂,他特意找到纪映淮聊了一阵,心下总算是放心了一些。他原先以为这人是赢粲挑的,结果一问竟然不是。柏子青只能在心底啧啧赞叹:长平公主的眼力还是那样好。
两人聊到一半,纪映淮因着有些公事匆匆与柏子青道别了。柏子青溜达溜达回赢粲身边,凑近他的耳朵讲自己对纪映淮的评价,跟威胁似的,“你要把他看好了,这可是我未来的妹夫。”
赢粲笑,“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那我走了之后,还不是你要帮着挑么。”柏子青道,“纪映淮不是我母亲看上的人吗?那就绝对不会错了的。”
赢粲听到这些话,却不似柏子青那样开心,只淡淡朝他嗯了一声。李苕到场调试乐器,离晚宴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他问柏子青要不要回羲和宫去休息一下。
年宴前人们走来走去的,长平公主他们还未进宫来,柏子青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他笑得脸都僵了。
赢粲这句话仿佛是什么特赦令,柏子青连连点头,满口答应着,转身走了。
这天并未下雪,天色却仍阴沉。没有太阳,虽是热闹,柏子青的情绪却也不高。他身后跟着不少人,在慢步走回羲和宫的路上,却遇上了方璟。
“方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柏子青主动开口问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璟这个人对上他开始毫无礼数可言了,果然一山不容二虎,该被视为眼中钉的不是别人,就会是自己。
方璟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有事,才会找你。”他伸手一挥,却是对着柏子青身后的那些人,“你们都先走开,我有些私事,要与柏公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