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想到因为出了汗, 她洗完澡里面就没有穿内衣，顿时觉得脸上再烧。
“我......我没穿......”
程晏压在她身上, 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晦暗不明的感觉让人颤栗又好奇。
想靠近又莫名恐惧。
就是这么矛盾的心情。
“嗯？”程晏手撑在她脖子两侧，手上的动作顿了，声音哑哑的。
“我没穿内衣。”
这时候说这个好像更尴尬。
锦葵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但是她就是很紧张, 尤其是刚刚感觉到那只手在自己身上，她紧张到觉得自己要眼一翻抽过去。
“我......我还没成年。”她的声音轻轻的。
程晏失笑，“那你还老惹我？”
从一开始就是她在惹他。
锦葵以为程晏会放开她，结果并没有, 他压在她身上, 用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闲闲把玩起来。
“你要不洗个冷水澡？”
“不洗。”
“喝冰水吗？”
“不喝。”
......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锦葵觉得应该转移一下程晏的注意力了，否则这样僵下去也不是个事。
她觉得自己又贱又怂的！
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 她就径自唱起来：“想这样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 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程晏开始笑，咯咯咯咯的笑，锦葵从来没有见过冰冷的他笑得这样欢快过，程晏自己也好像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笑了好一阵，他才喘着气停下来，“答应我, 以后在这种地方别唱歌。”
“嗯？”
“一会儿把山里的狼引过来，我可打不过。哈哈哈哈咯咯咯——”
这歌声不是撩人，是撩狼。
锦葵想都没想直接抬腿给了他一脚，力气很大，把毫无防备快要笑断气的程晏踹翻了。
程晏捂着肚子叫疼，可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笑。
“你还笑？再笑我还唱了。”
锦葵这性格也是奇葩，这种情况换别人不是不好意思就是气得再也不唱了，她倒好，越挫越勇，献上了一首——rap。
程晏扑过来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捂住她的嘴，“咯咯咯咯咯算我输......咯咯咯算我输......咯咯咯咯就是我输好不好——”
怀里的人不老实，扑腾个不停。
好一阵子，程晏哑着声音说道：“别动，再乱动保不齐我做什么。”
锦葵：“......”
笑了好一阵子，闹腾了好一阵子，两个人才平静下来。
夜也静了下来，锦葵将头枕在程晏的手臂上，把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指甲很短，骨节分明，很好看，不弹钢琴亏了。
“冷吗？”程晏平躺着，低头斜睨身旁的人，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她显得娇小又温柔。
程晏把被子给她盖上，“山里晚上还是冷。”
“好。”她身体蜷缩着，“我能枕着你手臂睡觉吗？”
“嗯。”程晏回答。
“程晏，你睡了吗？”
“没有。”他这次很诚实。
“我想好好学习。”
“嗯？”有一瞬程晏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扯着他的手，揪他的手指，“这样我就能跟你站在一条线上。”
锦葵以前是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直到长大后再次遇见程晏，她才知道怕，知道顾忌。
她甚至自卑过，虽然这一点她并不想承认。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变得和他一样好，而不是把他拉向自己所在的深渊。”
锦葵想到了宋乘风的妹妹，她一定很喜欢程晏吧，否则怎么会连死都不怕。
可是她的喜欢对于程晏来说是负担，她用威胁的方式来得到一个人，其实她是在毁了程晏和她自己。
锦葵不想和她一样，她希望程晏快乐。
“你不是累赘，你要真是，我也认了。”
锦葵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着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
她瞥过头，闭上眼睛，“程晏，我已经好久没吃橘子糖了，我现在好像不需要它了。”锦葵嘴角挂着笑。
......
程晏发觉胳膊上的人呼吸渐渐均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魅力不足，要不人家怎么会睡得这么香甜呢？
夜这么长，程晏心里躁动难安，叹了好几口气。
宋乘风这二货！这次仇算是结大发了，原来宋乘风是以这种方式在折磨他。
翌日清晨，程晏是被鸟叫声给吵醒的。
阳光很好，空气清新，连呼气都觉得清爽。
程晏觉得胳膊上空空的，恍然起身，胳膊酸麻得要命，那丫头还真是说到做到，足足枕了一晚上。
只是......“人呢？”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找人，刚走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哒哒跑步声，接连鼻子被捂上。
“哎呀呀，你蹲一点，长那么高做什么，我捂不到你的眼睛。”
程晏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不想扫她的兴，很配合的蹲了一点。
他能闻到她手指上的芳香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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