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十年后并盛神社地下研究所
啪——
竹制添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清澈的水流不断自假山石中涌出,和式的庭院精致整齐,植被茂密, 树影婆娑, 人工制造的天空上,挂着几可乱真的一轮圆月。
光看着这样的场景, 大略也没人会想到, 这其实是隐藏在地底深处的一处秘密研究基地。
圆滚滚的黄色小鸟从树枝上飞下来, 落到了临着庭院的回廊栏杆上, 黑溜溜的两粒眼睛望向灯火通明的和室内正在与客人闲谈的主人。
“终于到了啊, ”
银色短发的青年鼻子上贴着一块胶布,他一口喝完杯中酒水,转过头来,“不要死啊,云雀。”
“比起我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此间的主人不为所动,冷淡地回道,他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黑色的碎发下, 略微上挑的细长眉眼与他的语气一般冷淡。
银发青年一噎, 握拳忿忿, “我可比之前还要极限, 一定会击碎敌人!”
说完,他的目光一转,望向门外, 却是叹了口气,语气微敛,“很想让他们平安地回到过去啊。”
啪——
添水再度发出了敲击声,衬着敞开的拉门外那夜色中的院落,格外显得幽静。
“云雀,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为了符合此间主人的要求而穿了一身墨绿浴衣的笹川了平没去看坐在一旁的那位同届校友。
“我对于那种事情没有兴趣。”
依旧是平静的回复,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动。
“我说你,明明也是想要给木村报仇的吧!用得着故意摆出不在意的样子么!”
笹川了平皱起眉来。
“笹川先生!”
坐在角落里的草壁是这里唯一一个还穿着黑西装的人,他急急地出声提醒,又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面色倏然变得有些冷漠起来的云雀恭弥。
自知失言的笹川了平扭开头,“……抱歉”
木村千夏是和笹川了平与云雀恭弥同一届毕业后来又一起念了高中的校友,相比于彭格列十世家族其余的几位守护者,笹川了平对于这位总是独来独往的孤高的浮云更加要了解一些,他也算是见证了木村和云雀这么多年来的相处的。
哦,说起来,虽然是因为习惯所以还称呼着“木村”,但其实,要是叫姓氏的话,她应该也是“云雀”才对。
但是不论是“木村”还是“云雀”,都只能用曾经来说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就和山本的父亲,还有许多跟他们有关的人一样,被牵连进了这一场对彭格列的狩猎行动之中。
……
送走了笹川了平,草壁上前收拾餐具,在堆叠起餐盘的间隙,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外回廊边的青年。
深色的浴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站在那里,忽而抬起了手。
黄色的雀鸟拍着短小的翅膀飞了过来,两只细小的爪子正落在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
那是一枚简简单单的戒指,没有任何点缀装饰,也没有镶嵌宝石,更加无法激发死气之火。
在不久以前,那枚戒指还是一对的,但是现在……
草壁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收拾起来。
他也算是一路看着木村千夏和云雀走到现在的,所以才格外觉得遗憾。恭先生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
以前千夏还在的时候,这里虽然人少,却也是热热闹闹的从不冷清,恭先生喜静,唯独对她格外容忍,明明每次都被纠缠得烦不胜烦,但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不论当时他是如何毫不留情拒绝的,到最后肯定还是会如了她的愿。
比如,国二那年毫无预兆的休学失踪再忽然回来,再比如,一毕业就跑去登记结婚的事情。
虽说恭先生自小就可以说任性到没谁了,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像是他会做出的决定。事实就是,他确实做了,而且还一副相当平静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还是个少年模样的云雀恭弥,一脸淡定地对着他说出“我结婚了”这句话时他内心的震惊。
——那可是最讨厌被人束缚的并盛中学风纪委员长。
草壁收拾好,将餐具送往厨房,路过庭院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远处尤站立不动的人影。
这个庭院的布置还是千夏构思的,庭院的最中间,立着一棵垂枝樱花树,现在还不是樱花绽放的时节,所以只有叶子,但是到了春天,那棵树却会成为这个庭院中最美的景致。
是的,樱花,恭先生最讨厌的那种花。
它到现在都还安安稳稳地待在这个院落里,草壁也觉得很神奇。
在草壁哲矢的记忆中,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木村千夏就是个相当活泼开朗总是快快乐乐在笑的女孩子,后来因为家庭的变故,国小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古古怪怪的,因为一直跟随在委员长身后,所以他也对木村千夏很熟悉。
他第一次见到木村千夏,就是那女孩用一块小饼干,把委员长成功送进医院的时候。对于那位敢于在委员长的病房里大哭特哭扒拉着床栏不肯走的女孩,他是真的印象深刻。
后来在学校里巡逻的时候,他也遇到过木村被同学欺负和孤立,他阻止过一两次,直到后来被委员长也撞到了,他以为委员长会为了自己的青梅动手,但是并没有,他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那些欺负人的学生就被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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