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ruler的职责只是确保圣杯战争顺利进行, 避免其他因素干涉到圣杯战争的举办, 诸如御主与从者突然远离战场, 或者像是六十年前, 大圣杯直接被军队强制带走之类的情况。”言峰绮礼说,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天草四郎的背上,“然而,在六十年前, 有一位ruler却违背了自己的职责。”
“你是说……我没能阻止达尼克带走冬木大圣杯吗?”
“不,那反而不重要。”
言峰绮礼停顿了一下, 在几乎寂静无声的教堂内, 这点停顿就显得额外令人在意:“他最失责的地方在于——那位ruler产生了愿望。”
愿望。
多么伟大又多么渺小的词。
与其说是产生了愿望的ruler比较稀奇, 倒不如说, 在几乎每个人都有遗憾和愿望的世界里, 无欲无求的ruler比较奇怪。
圣人是不应当有愿望的。
然而自我代入了圣人角色的天草四郎时贞, 却确确实实地产生了想要拯救人类,拯救世界的愿望。
正如言峰绮礼所说,这正是他的失责。
“在父亲那边得到了这份消息时, 我非常惊讶了。”言峰绮礼板着他那张死人脸, 毫无说服力地陈述他的非常惊讶, “……所以, 我现在向你确认,ruler天草四郎时贞,你真的要利用大圣杯达成第三法, 实现人类灵魂的实质化,最终救赎全人类吗?”
“没错。”
别说事实已经明确地呈现在言峰绮礼面前,就算是对方不知晓,天草四郎也愿意明白无误地告知对方。即便在诸多犹如星辰照亮人类历史的英灵中,天草四郎委实不是什么值得一提,或者流传度广的英灵,但他愿望是如此真挚,纵然不被理解,也能无愧地说出口:“你知道的详细了。言峰璃正一直不能理解这件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言峰绮礼摇摇头:“不,对比于我认识的某位想要拯救世界却始终在自我折磨的人……你的愿望可以说是很‘正确’了。”
“正确?”天草四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曾经得到过各种各样的评价,大多数都是批判的,很多人都无法想象丧失欲望的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有人悲观的认为,那样的人类已经丧失了未来。
“虽然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在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还是第一次……”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他们对人类太有自信了。”
“不,他们只会说,是我太悲观了。”
言峰绮礼摇摇头:“我曾经出入过最惨烈的人间地狱,见到过最可怕的场景。即便是我,有时候也会质疑神的想法——神灵到底是为何创造出人类这种卑劣的存在呢?或者说,我不应当质疑神,因为我自身就是这种无比糟糕的产物。如果有人说,他相信人类能克服自身的卑劣性,那么他不是愚蠢,就是恶毒了。”
“是……吗?”天草四郎完全没想到,言峰绮礼竟然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
“如果不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否定你的人,只不过是懒得去想人类的将来而已。”言峰绮礼冷静,又显得非常事不关己的冷漠地说,“随着资源的枯竭,知识的积累,人类迟早会抛弃现在生命形式,走向另一种更伟大的生命形态——不进步则毁灭,这本来就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天草四郎:“……”
说实话,他有点懵逼。
“当然,你的愿望不是错,却不能说是最好的选择,只能说是最不坏的选择。毕竟,谁也说不清,也许下一秒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核武器席卷世界;也许古老的神灵降临,掀起仿佛诸神黄昏那样的灭世灾难;甚至,也有可能,有些人类世界已经被彻底毁灭,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人在为拯救世界而奔走努力——到那个时候,也许就有人怨恨,天草四郎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些,在此之前,就实现救赎全人类的愿望呢?”
奇怪,这个愿望明明是天草四郎自己的。
但他感觉自己都快被言峰绮礼说服了!
“只是,只要不是自己面对死亡,只要不是人类真的走到了濒临毁灭的最后一步,就总有人觉得——人类还能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而已。”言峰绮礼最后做了这样的总结。
天草四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一场很美丽的对话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邀请你去看新世界的第一次日出。”
无论言峰绮礼的言辞再如何动人——
天草四郎的固有技能启示中,言峰绮礼给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他始终锋锐如一把能穿透万物的枪,子弹上膛,如果有必要,随时可以击穿天草四郎的胸膛。
“我不明白,你既然理解了这件事的伟大,为什么还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上……言峰绮礼,看在你能说出这番话的份上,如果你现在退出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天草四郎停了一下。
“不过,我即便这样说,你恐怕也不愿意这样同意吧。”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天草四郎多少流露出了一点难过的情绪。
“没错。”
“为什么?”
“因为……言峰绮礼是一个不配作为ruler的男人,他同样也是一个根本不希望任何人获得救赎的恶劣之人。在言峰绮礼的生前,他那样巧妙地装作希望拯救世人的善人,然而,某个特定的个体可能被拯救——但谁也无法拯救整个人类的概念——而我,就是这样满怀喜悦的,看着那个男人因为无法拯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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