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 萧姝的手机被黄毛2号夺去,她朝后趔趄了几步,眼看要摔倒, 傅星煜不动声色地扶住了他。
少年面容沉静, 身姿清瘦如竹, 扶她的那只手却充满了力气,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凸起。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萧姝双眼亮晶晶的, 声腔里充满了惊喜。
他松开了她, 目色淡漠地盯着面前三人。
“哪里来的兔崽子, 敢管爷爷们的闲事?”黄毛2号用手指着他, 凶神恶煞地质问。
立刻有根棍子朝傅星煜挥过来, 却被他一下给子打飞了,黄毛1号手臂发麻,撞在了2号身上。
萧姝的手机应声坠地,屏幕摔得粉碎。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三个黄毛围堵上来,目光狠戾得像要吃掉傅星煜。
趁着这档儿,萧姝飞快捡起手机, 随意往兜里一揣,从地上抓了把沙土,往三人眼前一扬,然后扯住傅星煜的手腕, 扯开脚丫子跑得飞快。
比百米赛跑的速度还快。
傅星煜还没回过神来, 就被身畔这娇弱的少女抓住手腕, 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她的刘海被风吹得凌乱,露出了饱满的雪额,漆黑眼珠睁得浑圆,小嘴半张着,娇喘吁吁。
少女起起伏伏的喘息和呼吸,萦绕在傅星煜耳畔。
后头三个黄毛咆哮着追上来,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发出破空的猎猎之声。
到了这小路的尽头,十字路口正亮着红灯,眼看萧姝和傅星煜逃无可逃,那三个黄毛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就在他们嚼着口香糖、大笑着堵上来的刹那,萧姝瞅准时机,飞快拦住路边一辆空出租,将傅星煜和自己塞了进去,吩咐司机立刻开动。
尾灯亮起,出租车疾驰而出,掠起一阵风,消失在了薄暮之中。
三个黄毛呆滞在原地,神色变得越发狰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上车,傅星煜立刻甩开萧姝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好些烟烫过的伤疤,深深浅浅的,很是丑陋,他从来不肯示给人看,因此哪怕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也穿着长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方才情急时,她绵软的小手却触碰到了他手腕上的疤,这种肌肤的亲密碰触,让他很是不适。
萧姝绞着小手,声音很轻,软绵绵的,“傅星煜,刚才谢谢你啊,谢谢你回来救我!”
傅星煜喉结滚动了下,却没有说话,两道淡漠的目光投向车窗外,不由愣了一愣。
陌生的街景,并不是通往他打工的外餐店。
“停车。”他看了眼驾驶台的时间,语气焦急。
“你要去哪儿?我让司机先送你过去。”萧姝柔柔地问道。
那司机窥了眼后座,呵呵地笑着说:“小伙子赶时间啊!就照你女朋友说的,我先送你过去,开车总比走路要快!”
傅星煜抓着车门的手一顿,目光沉黑,看不出什么情绪,过了几秒才说:“去延喜街32号。”
没有纠正女朋友这个说法。
并非不愿纠正,只是不愿和陌生人说话而已。
“好咧!”司机和气地应了句,熟门熟路地一踩油门。
正是吃晚饭的高峰期,到延喜街32号时,这家中餐馆里已经塞满了客人,还有不少坐在露天的。
傅星煜皱了下眉,飞快下了出租,钻进了后厨。
又是手忙脚乱的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等客人们都散了,厨房里其他人都蹲在外头,抽烟的抽烟,透气的透气,只有傅星煜一个人,还在和小山般的脏盘子作斗争。
一道黑影罩了下来,肥硕的手臂按住了他的腰,呼吸发急。
傅星煜挣了下,躲开了那只脏手,站到了那人对面。
“小煜啊,你看你这是何苦?你辛辛苦苦刷一晚上盘子,才赚40块钱,一个月满打满算才1200。你要是跟了我,我亲自收你当徒弟,那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月你少说可以赚3000...”主厨得意洋洋地说道。
傅星煜双拳慢慢攥紧,牙关死咬着后槽,忍住了。
“这盘子也别洗了,我找个人来替你洗,走,我们这就去开.房爽一下。”主厨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淫.笑着靠过来,顺势想要搂他的肩。
“啪”地一下,傅星煜狠狠甩开了他的膀子。
“哎你这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给老子动手,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你今天来得这么晚,我还没和老板娘说,到现在盘子也没洗碗,到底怎么做事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主厨疼得龇牙咧嘴,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立刻和他翻了脸。
“不想干了就给老子滚!”主厨狠狠啐了一口。
傅星煜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他丢开脏兮兮的抹布,抓起自己的书包夺门而出。
连今晚辛辛苦苦赚来的四十块都没有开口要。
夜色阗黑,一如他眸底的颜色,浓得几乎化不开。
马路对面,高楼大厦流光溢彩,霓虹灯渐次闪烁,他立在昏黑之中,显得如此渺小卑微。
傅星煜深吸了口气,脑中有一瞬的茫然。
他作为未成年人,实在不好找工作,就连这个洗盘子的兼职,还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
可现在,他的工作没了。
没有工作,就没有钱。不拿钱给傅菁霞的话,那个女人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如果连一块遮风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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