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走时,离开得匆忙,只来得及和陆建国一起喝了杯践行酒,便打定主意要去这尘世当中好好走一走。
陆建国在得知他离开的时候,知他心意已决,也没对此多加劝慰。
只是,在他走后,陆建国整个人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对外界无感的躯壳。
很多时候,半夜里,家里的小孩儿跟着他都被饿得在那里嚎啕大哭。
徐永芬住他隔壁,见他始终这副模样,终归是焦心的。
这一日,无端端的,小陆远志又在那里发起了烧来,徐永芬看陆建国那样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却是不由跟着愁得不行。
干脆,她在那里纠结了半晌,然后道:“建国哥,要不以后你就让远志这小孩儿跟着我吧。”
“你看你一个人也完全不能给他日日夜夜的照应。”
“虽然,我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小孩儿,但终归我是一个曾经带过孩子的母亲,在这方面总是比你们男人细心了不止一点半点。”
“再说了,建国哥,我们两家住得也很近,若是我们不说,现在咱们这周围已经有很多邻里可是以为我们都是一家人。”
听到徐永芬张嘴这样说的陆建国似是心有不满的皱了皱眉。
他不禁抬眸审视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这话语里有什么不对。
不过,不管怎样,有一句话,徐永芬这个女人倒是说对了。
女人养孩子,终归是比他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细心。
陆建国不禁在那里凝眸想了想,然后模样疲惫的幽幽一叹,“既然如此,你都已经在我面前提出来了,不如就再帮我把孩子给继续带着吧。”
“吃穿用这方面,你若是帮我把他照顾好了,我平日里多想想办法,弄些前来,总也不会亏待了你。”
“再说,这孩子打从一出生起我便没有带过他几天,他一直都跟着你,想来也是被你带习惯了。”
端坐在一旁的徐永芬一听陆建国这样说,她便不由得立马绽放出一张笑颜来。
她在那里欣喜道:“放心吧,建国哥,孩子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善待他的。”
然而,此刻,她的心里却是在暗想,她是不是得在这个时候感谢一下宁兰那个蠢女人?
她人虽没了,留下的这个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的,但她若能凭借她宁兰的亲生儿子来接近她的建国哥,那倒不妨是一桩美事。
徐永芬这样想的时候,唇角所扬起的弧度,不由愈发扩大了。
不知不觉间,徐永芬手里怀抱着婴孩儿,在那里慈母一般的用手轻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他睡觉。
而这样一来,几乎是第二天,他们附近的好几个村子可都是全部听说了,他们这里早前的那个陆大夫已经把自己和亡妻的亲生子亲手交给了姓徐的那个寡妇养。
而这寡妇养儿,哼,他们心里无不嫌弃的道,怕不是这一生下来就克母的小孩儿,日后真是要认这徐寡妇为继母吧?
啧啧啧,这瓜田李下的,传出来那可得是多么的丢人啊!
外面的谣言此刻正甚嚣尘上,然而身体已经日渐虚弱的陆建国却是顾不得那些。
此番,他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手翻看着他身边的这一堆医书,然后又十分急躁的在那里寻找。
“不是这本,不是。”
“我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从前写的那些手札吗?不不,不是!都不是!这个也不是!”
“我要找什么?到底要找什么?为什么我会记不得?为什么?”
陆家的屋子里,陆建国这会儿又在捂着头痛叫。
他不禁红着一双眼睛,手速飞快的将他身边的那一大堆医书来来回回的翻了又翻,然后又猛地一个起身,四处去翻箱倒柜的寻找。
接着,在这之后,果然被他寻到了一幅用布包裹着的卷轴。
而当他在触摸到这东西的时候,便已经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已经寂静许久的心仿佛又活了。
莫名的,他在这时竟红着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沫。
紧接着,他便屏息凝神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他手里的这样一幅几乎堪称冰雪之姿的画卷。
而在那一刻,陆建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彻底的凝固住了。
自那之后,他便几欲陷入晕厥。
好不容易,他在强自熬过自己脑袋里所泛着的阵阵疼痛之后,赶紧的怀抱着这一样东西癫癫狂狂的走了。
趁着青光白天,陆建国在这小村子里七拐八绕,也不知究竟进了哪个道观。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懵了一瞬。
紧接着,他在凝眸和那身穿一身玄色道袍的小道长对视一眼之后,不由立马张口说道:“你你你……道长!”
“你们还有办法吗?我还想见她最后一面!”
陆建国在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儿两腿一弯,眼看就要给他们这些人跪下去。
幸好那小道长眼疾手快,赶紧在半路便托他起身。
小道长清澈着双眼,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故作老沉的在那里叹口气,“你怕是找错人了。”
“我可没有那天大的本事能够帮你借尸还魂。”
那位小道长在开口这样说的时候,旁边却是恰巧走来一位老道人。
陆建国只见他在那里兀自叹息一会儿,然后道:“不换,你又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既然这人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找上门来,那我们何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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