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既然成王说了他是二十万大军, 那就成全他。”
颜溪神色冷然, “成王带走二十万边境守军, 仅留三万人,将大齐国百姓置之于脑后, 行径令人发指, 天下应当共同将其声讨。”
“先皇驾崩,举国哀伤, 哀家连发六道旨意都未能将其召回,如今为了争夺皇位,对方甚至宁愿反叛家国, 从今往后,成王党一派, 全是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凡有人与其同流合污者, 同以反贼论处!”
“臣等, 谨遵懿旨。”众人同时俯首。
颜溪敛眉,“哀家传唤你们进来, 还有一事,便是迎战成王一党。”
“朝堂上争得够久了,到如今也没个结果, 眼看着你们自相残杀, 人家都闻着味上门了, 如今就让哀家来帮你们做主吧。”
诸人面色各有心思, 只是仍然恭谨, “请太后明示。”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有哀家暂时监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此次谁能打退成王,谁就是皇帝,如何?”
何大将军是中流,当先上前一步,“臣附议。太后,臣愿陪同王爷前去。”
“嗯,哀家知道何爱卿是个好的。”颜溪颔首。
颜正沪上前道:“太后,臣认为不妥,怀王如今不过十四,未曾领兵打仗,也未曾入过军营,这……”
“颜大人此话非也,打退成王,不一定非得进过军营,怀王天资聪颖,想来不会惧怕反贼。”文大人急忙阻止,这可是大优势。
“太后,本王愿往,带领南营十万大军,迎战成王!必定将其生擒。”裴祈上前道。
“好,你且放心,哀家一言既出绝不反悔,在场有这么多大人作证,还有何大将军在此,只要成王一退,你便继承大统。”颜溪应道。
“这,太后娘娘!”颜正沪急忙道。
颜溪疯了不成,自己娘家人和儿子不帮,帮赫王,莫非真是和他有私情?
谁都知道,此次朝廷胜利的可能性极大,还有何大将军在,赫亲王这样的地位,都有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取得了胜利。
“期儿,你也去,带着五万龙林军。”颜溪随意道。
她前生太蠢,一直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多重要,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结果所有人被权力迷了眼,什么都不顾,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裴钰包了饺子。
那时候的裴祈还不如现在这样能征善战,那会儿他才进南营两年,不过小小副将,南营统帅根本不发兵,皇家人自己打仗,他们这些最好保持沉默,不然赢了还好,输了可就是满门抄斩。所以前生输的很惨。
这回不一样了,裴祈裴钰,你们是一对好兄弟,都擅长演戏,那就一起死在战场上吧,马革裹尸还,算是哀家,对二位将军的一点敬意。
临行那日,颜溪去给两人送行。
她亲手给他们斟了酒,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早日凯旋,归来之时,哀家必定在此,恭候两位王爷。”她一笑。
……
精致的锤子握在手中,她抬手,狠狠砸下,极快的,漂亮的酒壶被毁灭,绚丽的瓷片再一点点被磨成粉末。
她轻轻舒了口气,他们出去少说也要两个月,够了。
有聪明的看出来不对,却也不敢多言半句,这个时候,却偏偏派出去两位最有实力的王爷,太后一下上位当政,所有人都回过味来了。
不说怀王党郁闷,他们给怀王传的密报,说太后有鬼,可怀王完全不在意。
赫王党也觉得奇怪,裴祈对颜溪,似乎也十分信任,根本不信他们说的颜溪似乎要借机掌控朝政。
颜太后上位之后,杀伐果断,手腕铁血。
赵王、吴王的母族突然被大起底,查出种种大罪,过往因着有权有势躲过了,如今有人要收拾他们了,这都是现成的理由。
赵王吴王不能证明母族所犯之事与自己完全无关,被颜太后下令囚禁王府,无令不得出,两人母族分别发配岭南和西境。
原本的支持他们的大臣都夹紧了脖子,生怕被她抓了把柄。
她趁机将近几年搁置的人才全都挑选出来,朝堂彻底大换血,该颐养天年的颐养天年,该卷铺盖滚蛋的都滚了。
禹亲王的沉默,让朝堂成了她的一言堂。
很快,一个多月后,原本裴祈带领的军队大势所趋,甚至他一箭将裴钰射下了马,至今据说成亲王都没醒。
眼看着胜利在望,可裴祈突然在追击之时口吐鲜血,跟着浑身抽搐,然后当着众多下属的面,气绝而亡。
他死了,手下军队还来不及大乱,何大将军已经将人稳定下来,跟着将成王党拿下,然后带人班师回朝。
而裴绝期,一个十四岁的小子,据说上了战场都吓得腿软,根本没法上马,一直躲在帐中。
颜溪在朝堂上闻听了死讯,愣怔了半晌,只是道:“退朝吧。”
她回了寿安宫,静静的坐着发呆。
“娘娘,节哀啊。”丹桂小声劝道。
颜溪缓缓转过脸去看她,“丹桂,你跟着哀家这么多年,还能一直以为哀家是个好人,多难得啊。”
她抿唇,略略一勾,扯出个微笑来。
“娘娘本来就是好人。”丹桂申明道,“就算不是好人,也是丹桂心里头最尊敬的那个人。”
“行了,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下去吧,让哀家一个人待会。”她轻声道。
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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