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子游忙领着他往大门走,果然高耸的石门处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挤开人群就见石门半开,守门人魁梧的身躯正守在一边,而他身前则是一个被高高挂起的少年,此时还很是活泼地动弹着,待瞧见晏重灿来了,顿时非常激动:“你!你快叫这野蛮人把小爷放下来!”
“崔鲤?你怎得来了?”
“啧,闲话莫提,先放我下来。”
晏重灿尴尬地朝守门人行了个礼,“麻烦前辈,弟子向您赔罪。”
“既是你的朋友,便不再追究。”守门人受了这礼,冷目看向一脸不服的崔鲤“下次若再敢闯门,就不止如此了。”
绳索铮然消失,崔鲤轻轻落了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一把揽住了晏重灿的肩:“你们宗门排场倒挺大。得了,带我进去吧。”
“你到底有何来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不像是被炼心君操控了,晏重灿才把他带进宗门,其他弟子见他们真是熟人,便也三三两两散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讨论两句。
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晏重灿席地而坐,托着腮问道:“怎么了?”
“喏,上回在银台城的分成你们还没拿。”崔鲤丢了一个灵石袋给他。
晏重灿一愣,认真道了句谢,崔鲤皱着鼻子点点头,凑近了些,小声道:“我此次来,其实是要你帮我一个忙,准确的说,是互帮互助。”
“……?”晏重灿眯着眼打量他。
“铁皮人逃了。”崔鲤面色凝重。
“逃?从银台城逃出来么?”
“这蠢人不知为何疯了,虽然他脑子本就不灵光,但你们走后却是变得疯疯癫癫。上月他在围猎秘境屠杀了数个分影堂之人不提,近日竟还在银台城的大街上斩杀了一队守卫,城主震怒,自是派人捉拿他,哪知他跑得飞快,守卫搜翻了天都未找到他的踪影。银台城之人不轻易出城,怎奈有小人言我与铁皮人相熟,此事亦有我的份。分影堂便要我出来寻人,若寻得到还好,寻不到……”
晏重灿心中一紧,哑着声问:“你可知他会去哪?”
“肯定是来找你们。”崔鲤冷笑“你那相好的不是曾把玉佩给他,让他作诱饵么?他想必早就怀恨在心。”
“他疯可是有玉佩的缘故?”
崔鲤沉吟片刻,道:“我只知你们走后不久,分影堂的堂主便把他抓去了,一段时日后再出来,就已然成了癫狂之状。”
“原来如此。”
晏重灿盘算一番,揣测是顾玉书引诱了铁皮人的心神,更有可能是让他成了傀儡,以便派遣他来杀了司决。只是就铁皮人的修为来说,如何杀得了司决呢。
“他逃出银台城多少时日了?”
“约莫也有十天了。”
“你都找到了此地,为何他却还毫无踪影?”
崔鲤撇撇嘴:“我怎么知道,他不过一个蠢人,如今还疯了,怕是迷路了吧。”
“若真如你所言,顾玉书想必还给了他追踪司决的法宝,他不可能会迷路。”
“随便吧,总之帮我捉了他,让我尽早押他回城就成。”
“明日我和师兄会启程去夜魄狱山,远离宗门后是他最好的下手时机,你暗中与我们同行,届时便将他一举抓捕吧。”
崔鲤哪有不从,爽快地点头:“没问题。对了,你们这有吃的没,我想吃鱼。”
“……有湖也有河,我带你去钓吧。”晏重灿忍不住失笑。
“你给我烤,顺便把上次那小妮子也叫出来一起玩。”
“好的,您开心就好。”
晏重灿好笑地答应了,心道等天倪来了,还不得吓死你,她如今可一点都不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