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眸中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 叹了一口气, 他身在书院,也与政治挂钩,自然知道, 江之源近几年考评都是优。
江之源这人的人品如何不消说, 但在官场中却是极为钻营,经验油滑老道的仿佛不是一个读书人。
以他政绩,今年年尾最多不出明年就会被掉往京城,那江陵自然不可能在南边的御景书院读书了。
之前杜蘅心中已经隐隐有感, 但直到今天他才坐实心中的猜测。
可这些杜清园自是不知的,她心中开始慌乱起来,本来她在凳子上坐得好好的, 一听江陵要去青云,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扯住江陵的衣袖,抬头看他:
“陵哥哥, 你作何非要去青云, 那这样圆儿不就不能和陵哥哥一处读书了?”
杜蘅却将杜清圆拉过来,嗔怪道:“你陵哥哥自是要去青云的, 圆儿别问了!”
直到江陵走后,杜蘅才跟她解释,杜清圆这才知道,原来是江陵的父亲要升官回京城了,倒时候举家迁往京城, 江陵自然会选择更近些的青云书院。
“可这样说,我是不是就要和陵哥哥分开了?”
杜蘅无奈的叹了一声,毕竟是江家的事情,他也不好管太多,总不能要他跟江之源说,为了跟我女儿作伴,让你儿子去御景读书吧!
杜清圆从杜蘅的语气中知道此事怕是已经定了,心一下子坠入谷底,一时之间竟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她从记事起陵哥哥就一直伴在身边,他是除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现在却因为要去读书而与自己分离。
杜清圆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憋屈吧!
她既不可能要求江陵改变主意不去青云,更不可能无理取闹的说陵哥哥你别读书了。
所以对着这个事实,她只能接受。
故而,杜清圆之后的日子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下来,杜蘅魏氏看在眼中,却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
江陵最近也破感烦躁,他并不是觉得杜清圆无理取闹,而是,对于去青云这件事,他也是极其不愿意的。
圆儿从小就未和他分离过,她不习惯,江陵又怎么可能习惯呢?
他甚至和江之源主动沟通过,哪知江之源却并没有将他的说辞听在耳中,只用一句,“此事你不用再说!”堵住了江陵所有的话。
江之源这人,明明很少关心江陵的学业,但他谜一般的掌控欲却想将江陵放在眼皮底下。
江陵现在明显还不能和他反抗,最终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杜清圆在得知江陵也没有办法的时候,眸中迅速划过一缕失望,只是看见江陵一贯淡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种愁绪,反而还安慰他。
“陵哥哥,没事的,反正,反正大概等我学业完成,咱们估计就能和以往一样了!再说,像陵哥哥你去念书,又不是不能回来阳城看我,就是以后陵哥哥千万不要在京城定居...”
杜清圆忽的想起来什么,愣住了,在京城定居!江伯父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升官调回京城,以后外放的几率就十分小了,哪怕真能外放,也不一定是阳城,江家在京城定居,天子脚下,还要回阳城做什么?
江陵瞬间就接上了杜清圆的思路,是的,以江之源的野心,他是绝对看不上阳城这无名小城,一旦回了京城,他绝对不打算再回来,如此,一旦他去了京城,还能再见到圆儿几次?
杜家祖业世代都在阳城,以杜家二老对她的宠溺,势必也不会让她远嫁,那圆儿以后十有八九会继续生活在阳城。
那他呢,他能放心圆儿吗?他能放心她就这样嫁人生子吗?如果以后圆儿的夫婿对她不好呢?他能做些什么?
或许以前江陵也没有想到他终有一天要和杜清圆分开,如今第一次考虑到这些,可为什么,一想到圆儿的生活将与他远离甚至没有关系,她以后亲密的人将换成另一个男子,他的心就堵得发闷?
二人各有各的思绪,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下来。
对于江陵要去青云的事,韩浩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当然知道好友将杜家那个小丫头看得有多重,但是这件事,他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最终只能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他道:
“既然你去了青云,那以后清圆考中贡生也去青云好了!”他本是无心之言,然而江陵听到,却突然抬起了头。
他目光湛湛的看着韩浩云,给他看得毛骨悚然,“怎,怎么了?”
“你说的对!”江陵似在自然自语,“既然我不能去御景,那圆儿为何不能来青云呢?”
当江陵将这个主意跟杜清圆说的时候,那一瞬间,杜清圆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
“对啊!”她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不能去青云呢!”
即便杜清圆知道 ,爹娘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但她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当杜清圆将这个想法跟杜蘅说起,果然他第一反应就,“那怎么行!”阳城位属南边,圆儿怎么能去寒冷偏远的北方上学!再说,圆儿是他与妻子唯一的孩子,自小就养得娇,再说,圆儿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更是让他们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怎么可能放心圆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于是杜蘅坚决否决,“绝对不行!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能让你去那里上学!”
杜清圆却反驳道:“如何就人生地不熟了?祖父不是在京城吗?”
杜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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