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一直憋着, 直到见陆青山进了屋,四周没了人,这一口血才忍不住吐了出来。
刚刚救人, 耗费了她多年的修为。
她擦净嘴角残留的血迹, 又抹干了额间的汗水,像故作无事地回去告诉陆青川, 嫂嫂的孩子生下来了,平安无事。
可没走几步路, 渔歌眼前便晕乎乎起来, 她想走过去扶着墙, 可刚一迈开步子,身子就撑不住倒了下去。
身后有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了她。
“我背你回去。”
渔歌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的人是陆青川。
她俯在陆青川的背上, 宽实的后背很温暖,可头顶撒下的是冰冷的月光。
这一路上,陆青川一句话未讲,渔歌有些忐忑, 她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她更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刚刚救人的一幕。
回到屋子里,陆青川将渔歌轻轻放下, 他深深地忘了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屋子。
透过那一眼,渔歌知道,陆青川他所有的都看见了。
走到门边, 陆青川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声音如同月光般冰凉,“孟渔歌,你还想瞒我到何时,你,究竟是谁。”
该来的总会来,渔歌知道总会有这一天,可她平日里不愿多想,总是盼着能过一天是一天,于是现在,该怎么答,自己也不知道了。
“你从哪开始看到的?从陆青山跟我下跪,还是从我救孙蔷。”
“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愿解释太多的东西,你若是从陆青山跟我下跪时看起的,我便能少解释一些。”渔歌有气无力地答着,她撑着身子,一字一句都费尽了自己残存的力气。
陆青川依旧站在门边,渔歌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是魔?”
“是。”
“你来这是要危害这人间?”
“是。”
“你嫁给我,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过了片刻,靠在床上的那人才回答:
“是。”
这三个“是”,渔歌多么想否认,可这就是事实,不论怎么否认,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陆青川一句话未说,便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渔歌一夜未眠。
后来的几日,陆府上下的人们都觉得这二公子和公主之间有些古怪。
平日里如胶似漆的两人这几日都没了踪影。陆家新添了小孙女,这二人也不曾来探望过。公主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让人进屋,自己也不出来。这二公子更加古怪,整日不待在陆府里,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每次回来,身上都是一身酒气,醉醺醺的,下人们把他搀回房里,他还不愿,偏偏要往书房去睡。
大伙儿都觉得,一定是二人吵架了,可久而久之,大伙儿又发现此事并不简单,平日里公主和二公子也吵过架,不过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出两日便又闹腾在一起。如今二人之间的形势,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这日,陆青川好不容易待在了府里,一直伺候渔歌的小丫鬟急忙赶来禀报,她称,公主已经好几日未进食了,就算吃也只是两口作罢,公主身子要紧,还望公子能去劝劝公主。
陆青川正翻阅着书,听到这话,他瞥了一眼那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米饭和几例小白,看样子未曾有人动过。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她去,她不吃便不吃,饿不死的。”
小丫鬟听到公子这绝情的回答,不禁一愣,她不解,这公子平日里是最疼公主的,别说吃饭了,就连公主少喝了一口水他都着急得要死,怎么才几日,公子似乎像变了一个人。
“可是她让你来的?”陆青川忍不住问道。
小丫鬟难过道:“公主她整日不吃不喝的,连话都不说了,公子您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公主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陆青川继续翻阅着书,简单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小丫鬟失落地端着这份没人吃的饭菜回去了。
被怎么一搅,陆青川的书怎么也看不进去,这一页迟迟有一炷香的时间都翻不过去,他心里烦躁得很,把书往地上一甩,走出了书房。
小丫鬟换下了桌上早已冷了的饭菜,又端上了一份热腾腾的新饭菜,见公主还是一副闷闷不乐不想理人的样子,她轻叹了一声,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门又被推开,听着厚重熟悉的脚步声,渔歌抬起眼眸,她知道,那是陆青川。
陆青川看着这一桌饭菜,压着心中的怒意,低沉道:“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渔歌轻声说道:“我何时是个矫揉造作之人,你知道我又饿不死,更何况,我是真的吃不下。”
陆青川端起一碗汤,走向床畔。
渔歌微微抬头,望向那个几日未见的面容,那个眼神里满是怒意和不耐烦。
渔歌也把头瞥过一边,说道:“我说了,我是真的没胃……”
话音未落,陆青川便掐着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将一碗汤灌入渔歌的嘴里。
喝得太急,渔歌被汤呛了几口,咳嗽了几声,她又反胃起来,把刚刚灌入喉咙的汤水吐了出来。
陆青川皱着眉头,心里不是个滋味。
渔歌吐完缓了一缓,喘了几口气,她瞪着陆青川,语气又虚弱了几分质问道:“这样折磨我你满意了?你心里舒服了?”
“你罪孽深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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