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铃登时明白了什么叫“天降美男”。
也怪不得那武香盈无话可说寂静了。武香盈正呆呆望着她面前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穿一袭淡青侍卫服, 容貌俊美异常, 一双桃花眼斜长,在夜色里略带阴柔,似笑非笑,望着你时, 让人感觉像是三生三世,桃花十里。那男子见武香盈呆住了,也不诧异, 嘴角轻勾笑, 只轻问:“姑娘在这里是要找谁?”
武香盈一双美目仍是呆呆望着他。銮铃在假山后掩嘴轻笑,这样一个美男子,也难怪武香盈把什么李墨兮啊煦王啊都抛在脑后了。
“武姐姐。”魏来馨悄然推了武香盈一把。武香盈才猛地深深垂了头, 一身张牙舞爪的气息瞬间俯首帖耳了。那男子含笑又问:“姑娘是谁?来这里找谁?”
武香盈仍不说话, 倒是魏来馨小声道:“我们来找煦王爷。”
“哦, 我家王爷仍在皇上的光华殿,两位姑娘不妨去那里瞧瞧,若是没有要紧事, 明日再过来也可。”那年轻男子无比耐心友好。魏来馨见武香盈没反应,只得勉强又应了句:“……那好吧。”
“你是谁?”武香盈却是此时问出了遇到此美男之后的第一句话。她还在脸红心跳中, 却是强迫她不避闪地望着那年轻男子。
“在下流楚, 是煦王爷的侍从。”那男子笑应。武香盈得了他的名字, 便一把扯住魏来馨跑开了。
那男子轻舒口气,若有所指道:“咱们王爷还真是风度无限啊,不过露了一面, 就有漂亮女孩儿源源不断追过来。”
銮铃躲在假山后听得奇怪,这流楚在和谁说话?她不禁又探出头去看,就见流楚身后黑影子一闪,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又一个威武的年轻男子站在了小径上。
銮铃在夜色里打量这男子,唯觉眼熟。却是那男子嗤笑一句:“你是在夸咱们王爷,还是在自夸?”流楚懒懒一笑,美得愈发夺目,他却不甚在意:“我不过为王爷做个掩护,只要王爷肯将紫翘许了我,我此生无憾矣。”
他说罢,似笑非笑扫一眼身后那男子,漫不经心道:“流沙,假山后还有两位,交给你了。”銮铃怔了一怔,这流楚何时发现她的?不过,提到“流沙”,銮铃登时想起那日在花满楼门口把风冽拉走那年轻男子。
“两位姑娘请出来吧。”流沙笑道。
銮铃只得拉着竹凊从假山后转出来,讪讪一笑道:“两位好耳力。”那流沙本要问銮铃在这里做什么,一眼瞧见是銮铃,呆了呆,惊异道:“都夏王妃?”
却是闻言,那流楚才冷冷淡淡地瞄了銮铃一眼,夜色里看清果然是銮铃,脸色陡然也变了,随即变了个人一般,一本正经恭敬起来:“王妃可是来找王爷的?”
銮铃听着别扭,竹凊已撅嘴道:“王妃是我家王妃,王爷是你家王爷,公子这么混淆着叫,让人听着心里岂不难受?!”想来还从没有女孩子和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流楚眸光落在竹凊脸上时已满是惊讶。他随即歉意地一笑:“是属下不对。”
銮铃也没想到竹凊不仅没被流楚迷倒,而且还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来,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流沙也不想竹凊这一张小嘴这么厉害,忙恭敬道:“都夏王妃可是来找王爷的?”
说实话,到这大唐也这么久了,还从没人对她这么毕恭毕敬的,銮铃有些不习惯,她拉起竹凊,笑道:“既然煦王不在,我改日再来,不打扰了。”
“王妃留步!”那流楚忙道,见銮铃诧异,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爷在拂风殿内呢,并不在皇上那边。”
“……”銮铃和竹凊面面相觑。
“这,这……”流沙讪讪犹豫着看向流楚。流楚桃花眼微窘地一笑:“是这样,王爷这一路微服来长安,常有女孩儿贵妇来打听,王爷没法子,只得让我俩候在门外,若有人来问,便说是不在。”
“……”銮铃无语,原来这古代女子也是很凶悍的……逼得李珩只能出此下策……
幸好李墨兮一张冷脸,不是那么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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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拂风殿大窗,遥遥看见李珩穿了一身随和的便装,正坐在书案前翻书,书案前一个紫衣女子正悄无声息为他案上的白玉香炉添香。烟气袅袅沉静,有他在的地方,仿佛都有一股横行江南的朦胧气息在氤氲。流楚在大门外停住脚步,向銮铃道:“都夏王妃稍等,容属下通禀。”
紫衣女子瞧见流楚,忽然柔声向李珩道:“王爷,流楚来了。”李珩放下手中书卷,淡淡一笑:“何事?”流楚走上前,微低了声音:“刚刚武惠妃的侄女和魏家的小姐来过。”
李珩略一点头,并未放在心上,也未问流楚的处理方式,想是早习以为常。倒是銮铃心里暗惊,这流楚明明知道武香盈和魏来馨的身份出处,还问,真是……太能装了!
流楚见李珩不以为意,眸中笑意一深,打趣道:“属下把她们俩轰走了,却请进来另一位。”李珩瞧见流楚的脸色,眸中光华一凝,又垂头把书合上:“请她进来吧。”
銮铃在窗外一怔,这流楚和李珩莫非已是心有灵犀了?
当下见那流楚来请,只得硬着头皮进了拂风殿。李珩已从书案前离开,来到了正厅。銮铃并不看他,直接行礼。
李珩淡淡一笑:“不必多礼,请起吧。”
那紫衣女子已搬了锦绣圆凳在銮铃身边,銮铃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不坐了。”李珩并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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