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乐微微张开嘴,眼睛瞪大,完全是愣住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钟权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书房里一时安静极了,郝乐悄悄地看了一眼钟权身后的书房门,想着需不需要叫展楠进来处理眼前这尴尬的局面。
但如果让展楠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
郝乐尴尬的表情又慢慢变成了担忧的表情,他暗自摇头:不对不对,可能钟权的意思不是自己想得那个,怎么能这样自作多情呢?
郝乐的脸色又顿时阴转晴了,他展开眉头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是还要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钟权暗自欣赏了一会儿郝乐丰富多彩的表情,他勾起嘴角,脸色看起来比刚进门时好了许多。他没打算吓到郝乐,所以点到即止,顺着郝乐的话说:“那天在学校里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郝乐眨眨眼,想起了钟权那句意味不明的“你做梦了吗?”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他局促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做了一个梦。”钟权拉过椅子坐下来,他放缓了声音,试图安抚郝乐的情绪,似两个老熟人闲聊那般慢条斯理道,“大概是从半年前,我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起初醒来就会忘记梦的内容,但后来能够记起来的部分变得多了起来,到这两天,已经能大概拼凑出梦的内容了。”
“同一个梦?”郝乐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有些疑惑,这种事有必要跟自己说吗?
“梦里的内容大多跟你有关。”钟权说。
郝乐:“……”
郝乐动了动喉咙,觉得钟权大概是在逗自己玩,他心里的不安感逐渐扩大,忍不住想朝门口走去:“那个……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你确定?”钟权平淡无波地道,“梦里你和我很亲密,你还吻过我。”
郝乐一下炸了,他手握住门把手,压低了声音喊道:“钟权!这只是你的梦!你再说下去就涉嫌……”
郝乐想了一下,脸通红地道:“涉嫌性-骚扰了!”
郝乐想打开门,钟权的动作却比他更快,男生干燥温暖的手心覆盖住郝乐的手背,高大的身躯几乎遮掩住了郝乐。
钟权微微低头,在郝乐耳边低声道:“我不是在拿你寻开心,请听我解释,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好吗?拜托了。”
他靠近的一瞬间,郝乐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荷尔蒙气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感,校服上洗涤剂的味道清淡好闻,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和展楠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不同,属于钟权的味道意外地令郝乐有些走神。
钟权的态度很诚恳,只握了郝乐的手一下立刻就放开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甚至举起了手来以示自己的无害。
郝乐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尴尬,如果让展楠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跟自己生多大的气。他不想跟展楠吵架。
于是郝乐点头:“两分钟。”
钟权加快了一点语速,但音调依然平稳,一点焦急的感觉也没有:“那些梦的内容总会不断变换,一会儿你是打工小弟,一会儿又是个富家少爷,一会儿是学生,一会儿又是老师。但唯一不变的是我始终在你身边,我们感情很好从来不会吵架,如果这只是单纯的梦境,我不会为此来打扰你,可这些梦都太真实了。”
钟权一眨不眨地看着郝乐,说:“最近我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每次醒来,我都觉得这里才是梦,而梦里才是真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郝乐摇头,贴近了门板不敢去看钟权的眼睛,说:“可能、可能你需要看医生。”
“我知道你也做梦了。”钟权突然说。
郝乐一愣。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钟权坚定道,“能告诉我真相吗?我不想一个人发疯。”
郝乐心里一紧,他想起了前几天夜里做得梦。那种窒息一样痛苦的感觉还依稀能记得,但梦境的内容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迟疑的神色更加印证了钟权的想法,钟权忍不住往前一步:“你真的做梦了?对吗?是什么样的梦?”
“我……不记得了。”郝乐忐忑道。
“第一次做?”钟权了然道。
郝乐:“……”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那我等你。”钟权点点头,不再步步紧逼,“我等你来找我,不管何时,我都等你。”
钟权似乎松了口气,神色带了几分期待:“我相信不会太久的。”
郝乐觉得钟权大概真的哪儿有问题,可这话他不敢当面说。他犹豫一下提醒:“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我是说……心理医生?”
钟权露出了一点开心的表情:“你在担心我?”
“……只是看在同学的情分上。”
“谢谢。”钟权半点也不担心自己在郝乐眼里成了个“病人”,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客厅的沙发上展楠正低头玩手机,看见二人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乐乐。”展楠快步挡在了钟权和郝乐之间,关心地问,“没什么事吧?”
“没事。”郝乐摇头,顺从地被展楠牵住了手,心里涌出了丝丝甜蜜。
再抬头看向钟权时,那点紧张和不安也消散了,钟权看了二人相牵的手一眼,接过管家递来的书包,说:“那我就先走了。”
郝乐点头,将人送出门后被展楠从背后一把搂住了。
“说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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