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有丝毫纰漏!
梁肃和万延行双双精神一振,有紧张,更有按捺不住的激动和雀跃。
廖洪宣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只在他们情绪收敛后才出声提醒道:“那位的行踪切不可泄露,否则,老师那边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于大业危矣!”
此二人双双拱手,郑重保证。
此后,三人就接下来的接待事宜仔细商讨,声音都尽量压低着,寂静的三楼走廊里只听得见喁喁低语声。
就在廖洪宣三人对他口中到来的那位喜忧各异时,沈舒南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这日一大清早,一队身着总兵府软甲的士兵突然将驿馆整个包围起来,领头的黑脸大汉与彭林有一面之缘,见他走在一儒官身侧,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末将山西总兵府参将朱传安,参见钦差大人!”朱传安甲胄在身,抱拳行了个武将礼。
沈舒南笑着拱了拱手,“有劳朱参将了。”
朱传安显然是得了余总兵的提点,对沈舒南很是客气,侧身让沈舒南先行,自己和彭林抱了抱拳,吩咐好留守驿馆的人马,剩下的人跟着他一同护卫沈舒南前往粮道署。
廖洪宣得到消息险些将手里的茶盏摔到自己身上,昨夜他刚蒙幸得见那位大人物的召见,信誓旦旦保证同州城尽在他掌握之中,结果才一晚上的功夫,粮道署就被总兵府的府兵团团围住,沈舒南竟然想越过他私开府仓,简直是胆大包天!
气急败坏地命人备马,廖洪宣带人急匆匆赶往城北粮道署。同时让人送信到提刑司和府衙,让梁肃和万延行立即赶到粮道署。
廖洪宣在大街上策马狂奔,所过之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可一间是官家人装扮,众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作罢。
就这么惊扰了一路,待廖洪宣赶到粮道署的时候,远远就瞧见衙门门口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随行的衙吏高喝了一声,门口的百姓快速分出了一条通道,廖洪宣和谭师爷并两名随行衙吏迅速走进了院子里。
大门口的动静立即吸引了院中大堂里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宏源的洪焘、隆盛的顾长桓、日盛和的贺正平、嘉昌的冉应元、永丰的卢继恩,同州城乃至山西最大的五大米粮行的东家跪在堂下,回头看到出现在院中的聊向巡抚俱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可廖洪宣在此时此地见到他们却不由得脚步一滞,心中隐隐觉得大不妙。
沈舒南从桌案后面站起身,却没有走下来,拱了拱手,道:“不知竟惊动了廖大人您,不便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常奕的命案是他亲口应下的,廖洪宣此时还真没理由追责沈舒南未通知他就在粮道署开堂,可目光一触及到跪在躺下的几人,心头的无名火里掺杂着隐隐的心虚再度上涌,导致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语气也跟着冷肃了几分。
“沈大人,你虽是钦差,可也不能随便这般拿人吧。你可知堂下这几人是什么人?他们可是我山西境内最大的米粮大商,市面上流通的米粮,他们五家合计占了七八成,无论是缴纳银税,还是造福百姓,都多有贡献,现下怎的要遭受你这般待遇?!”
洪焘几人一听廖巡抚这番话,齐齐高呼冤枉,恳求巡抚大人替他们主持公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震击桌面惊起一道振聋发聩的脆响,大堂上顿时被惊得鸦雀无声,洪焘等人脸面涨得通红,呼冤声戛然而止,从心里到眼里真正涌上了不安和惧意。
这个钦差竟敢当众驳巡抚大人的脸面,显然是不惧廖巡抚的。今日他手里若真的掌握了他们的罪证,恐怕是廖巡抚也保不下他们!
诚如这几人所想,廖洪宣被沈舒南的一声惊堂木当众下了脸面,顿时心火上头,厉声道:“沈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可否让本官旁听看看他们是如何成为罪人的!”
维护之意再明显不过,也是表明了要和沈舒南撕破脸。
当然,沈舒南也没想过继续跟他维持表面上的虚套,神情淡然地拱了拱手,吩咐道:“来人,给巡抚大人看座!”
堂上两名衙吏立刻给廖巡抚抬了张大椅放到了桌案一旁。
廖洪宣冷冷哼了一声,抬腿迈步就坐了上去,刚刚坐稳,忽听得门口人群外传来两道高喝声,人群再次应声分开,先后走进来的赫然是提刑司按察副使梁肃和同州知府万延行。
看两人的神色,应该是急匆匆赶来的,见堂上坐着廖巡抚,脸色稍稍缓和,可目光一闪看到跪在堂下的几人,脸色登时变得与廖巡抚不遑多让。
沈舒南见此情景目光一沉,之前的揣测再次得到印证。廖巡抚、按察副使梁肃和知府万延行,八成是沆瀣一气之徒。
沈舒南先两人一步开口道:“没想到竟然连二位大人也惊动了,如若公务不忙的话,二位大人不如也留下来旁听?”
留下来旁听?那就是他们公务不忙。不留下来旁听?心里头不踏实。
怎么选都是坑。
两人心里头将沈舒南狠狠踩了两脚,又不得不咬牙做出选择,揣着一团火坐到了廖巡抚身后侧。
就在沈舒南出言让两人选择时,廖洪宣恍然顿悟,忍不住开始后悔。不该让梁肃和万延行这时候一起赶过来的!真是急昏了头!
可惜出弓没有回头箭,现下再后悔也没有用,只能祈祷沈舒南不会往他担心的方面想了。
廖洪宣微微侧头看了梁肃和万延行一眼,暗示他们稍安勿躁。这两人也不是四六不通的,廖洪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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