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折射出教养者的影子。聆听着沈舒南的言语,一个偏爱身着青色衣袍的儒商老者形象渐渐在卫简的眼前丰满生动起来。
“难怪沈兄身上丝毫不见顾源那等书呆子孤傲清高的臭毛病!”卫简一丁点儿心理压力也没有地啧啧称赞道。
对于卫简和顾源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沈舒南已经习以为常,外间认定这两人水火不容相看两生厌,但就相识以来,尤其是共事那段时日的切身感受,沈舒南反而觉得众人似有误解,听他现在这个时候仍不忘挤兑顾源一番,无奈笑了笑,道:“我幼时由外祖启蒙,童生试后便跟着祖父藉由打理生意而四处游历,故而对民间万象较为了解,而顾兄家学渊博,更是师从国子监诸公,于学识上实乃吾辈之佼佼者。”
卫家为长房九小姐相看顾源的事沈舒南是知道的,加之与顾源私下里有些交情,出于朋友之谊,他还是为顾源说了两句好话。不过也没指望能让卫简改观就是了。
果不其然,卫简撇了撇嘴,自动忽略后半段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沈老若能看到你今日的成就,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希望如此。”外祖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入仕一展抱负,沈舒南走上官途,初衷不乏为了弥补沈老的这份遗憾。
转眼间外祖已经过世数年,现下提及他老人家虽遗憾多于伤心,但沈舒南一时间仍难免感伤,转念间忽的想起某事,刚要开口,门外忽的传来连翘的声音:“少爷,安平郡主到,已经进了院门了!”
卫简条件反射地一阵头疼。
“哟,简哥哥,许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将引路的小厮甩在身后,一身戎装还没换下的安平郡主一跨进院子就冲着刚迈出门口的卫简朗声打着招呼,余光扫到落后一步站在卫简身后的沈舒南,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这就是你养在府里的男人?”
苦哈哈跟在安平郡主身后的侍女安瑶听到自家郡主的惊人之语恨不得当场自埋,战战兢兢抬眼看着世子爷黑如锅底的脸牙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冲上前去行大礼请安。
每次都来这招!
卫简耷拉着眼皮瞄了眼跪在廊阶下的安瑶,静默了片刻,抬手指了指站在对面的安平郡主,开口道:“给我叉出去。”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闪出两名身着软甲的护卫,安平郡主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膀右臂就被不大不小恰好足够限制住她的力道给扣住,就在双脚即将离地之际,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忙不得大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道歉!”
听着自家郡主杀猪般的嚎叫声,安瑶不遗余力地将自己蜷缩小一圈,极力淡化自己在世子爷面前的存在感。自从跟着自家郡主来世子爷这儿,十次有八次要被叉出去,真的是忒丢人了!
不同于连翘,沈舒南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场景,惊诧得微微张着嘴,眼睁睁看着传闻中“战功赫赫”的安平郡主干嚎着却不挣扎地被人往外拖。
沈舒南看着卫简近在眼前的后脑勺,顿觉比往日更威武了几分。
卫简抬了抬手,安平郡主立刻蹬着腿连胜提醒:“诶诶诶,你们家爷抬手了,快住手!”
两护卫回头看了一眼,干净利落地收手。安平郡主仿佛早已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整了整衣襟,昂首阔步地走上前来,抱了抱拳,“适才一时心直口快,无心冒犯,还请沈大人海涵!”
沈舒南拱了拱手,“郡主有礼。”
不卑不亢,谦和有礼,最重要的是,长得还不错。
难怪能入得了卫七的眼。
几眼打量下来,安平郡主得出如上感慨,但面上却不显露丝毫,换上笑嘻嘻的脸看向卫简,“真是的,人家刚回来衣裳都没换就赶来见你,结果就是这样的待遇,简哥哥,你可真够狠心的!”
无理也要辩三分,这是安平郡主一贯的风格,卫简半点也不买她的账,径自走下廊阶,“院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走吧。”
安平郡主:“还是先给老太君请安吧。”
卫简点了点头,“也好。”
安平郡主飞快地扫了眼站在廊阶下的沈舒南,:“沈大人可要同去?”
卫简当即蹙起了眉头,面色不善地瞪着安平郡主,眼神示意她不要闹得太过分。可安平郡主却一个劲儿地冲他眨眼睛,眼底闪烁着莫名的雀跃。
尽管猜不透她在兴奋什么,但多年的默契下,卫简并未怎么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她,转身对沈舒南道:“明日寿宴,老太太那儿少不了人,不如现下一起过去吧?”
沈舒南确是有些意外安平郡主的用意,不过当卫简开口的时候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亲自回房取来了一早准备好的贺礼。
安平郡主自幼长在京城,打小就爱粘着卫简,对公主府和庆国公府可是熟悉得很,明知道两府之间有近路,却偏扯着卫简要从大门口进国公府。卫简不动声色地由着她来,想要看看这丫头到底要作什么幺蛾子。
一行人刚绕过二门的影壁就看了迎面走过来的几个人。
卫九妹牵着个姑娘的手,低低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歉意和愧疚,被拉着手的姑娘低着头,时不时抬手捏着手帕擦眼睛,竟是在哭着,而两人身后则跟着个一脸阴沉的卫铉,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他澎湃的怒气。
一行人中卫铉第一个看到卫简他们,隔着段距离就叫了声“七哥”,那声音,那小眼神儿,满满的都是委屈。
卫简瞪了眼身边一个劲儿抖肩的安平郡主,几步走上前去。卫琪忙拉着小姐妹给卫简问好,卫简这才知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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