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为报将军度厄之恩,随行在左右。
柳氏被救后,将军仅有的几次探望,草民均在场。草民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将军不仅没有丝毫的越矩之举,连半点旁的念头也不曾动过!”
佟正眼神一凛,无声制止了想要开口呼冤的柳氏,继而看向梁诩,道:“你非彼人,焉知彼人所想?这般信誓旦旦、然则始于揣度之言,其实于案情无甚益处,你还是着重说些实情。”
梁大夫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应声后继续道:“其实,在柳氏醒来后没多久,将军就打算寻一处农家将其安置,是柳氏苦苦哀求,将军一时不忍,才将其带回了宣城暂时歇脚的别院。”
佟正突然出声打断:“袁将军是以何身份将柳氏安置在别院的?婢女?还是娇人?”
“都不是。”梁大夫面露薄怒,但很快敛了下去,“将军本无意长久收留她,又怎会让她签下卖身契为婢。将柳氏安置在别院,不过是权宜而已,是客非娇。”
佟正:“柳氏住进别院后,袁将军可也在府上?”
梁大夫摇了摇头,“将军常年住在军中,除非有外出的公务,否则连休沐的时候也甚少回别院。彼时将军忙于调配粮草,偶有几次回去,也都带着草民,方便为柳氏诊脉,调理痼疾。”
佟正:“痼疾?”
梁大夫:“没错。救下柳氏后,草民曾给她仔细诊过脉,不知何故,她体内的寒症很是严重,若不仔细调理将养,恐将难以孕育子嗣。”
亏得将军当时为她考虑,供药为她调理身体,免得落下难为人母的终生憾事。
若将军泉下有知,情何以堪?!
仿佛感应到了梁大夫的怨恨之念,柳氏伏在原地,无语沉默。
梁大夫继续道:“彼时灾情日渐严重,城中开始人心惶惶,为预防敌军趁乱犯边,军中开始调集粮草、人马。将军执意不让我继续随行,无奈之下,我便决定回家乡。
于是,将军便将柳氏托付于我,说是如若我与她有缘,便可凑在一处过活,若无心思,便在家乡寻个稳妥的人家将她安置了。
柳氏起初不想离开别院,但见将军心意已决,便也就松了口,与我一同离开了宣城。”
梁诩闭了闭眼睛,平顺了一下心境,又继续道:“从宣城出来后,一路上还算安顺,可没成想刚进到偏关县的地界,我们就遇上了流匪,慌乱逃跑中我让柳氏隐藏在一处密丛后,自己将人引开。
流匪紧追不放,我身受重伤跌下了山崖,幸而被山坳村的樵夫所救,算是捡下了一条命。我醒来后没多久,就请山坳村的村民到事发附近找过,并没有柳氏的踪影,勉强恢复走动后,我又亲自过去找,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断断续续的这么些年,我仍没有放弃打听她的消息。这是将军交给我的最后一个托付,我却没有做到,将来到了泉下,有何颜面再见将军?没想到,这遗憾,竟在今日了了!”
“将军与柳氏并无私情,且柳氏与我回家乡途中,我数次为其诊脉,脉象并无任何喜脉异常。而大将军自我们离开宣城后不到七日,就率军奔赴落虎坡……”梁大夫胸内气息震荡,双眼微微泛红,咬紧牙关道:
“敢问大人,柳氏这个所谓的外室和她那个孩子要如何扣到将军的头上?!若草民未能侥幸捡回一条命,若不是卫千户不远千里不辞奔波找到草民,是否就要欺辱逝者不能言,任凭这些腌臜污秽玷污逝者英灵?!”
梁大夫一双赤目紧紧盯着跪在一旁的柳氏,微哑的嗓音沉沉道:“人在做,天在看。当下,我便是上天降与你的报应!”
【注解1】佥宪:佥都御史的美称。
【注解2】体寒一般和怀孕关系不大,宫寒才影响。因为不确定切脉能不能诊出宫寒,就用体内寒症代过了,不要被误导哟!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这种对簿公堂的场景描写是我短板中的短板,写起来好吃力_(:зゝ∠)_【保住废柴一般的自己】
辛苦大家了,我会继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