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骆煦陪阮恬恬坐了很久, 听着她不停的哭泣和道歉, 双手环住她的后背轻拍安抚着, 小心翼翼的低声安慰,心里涌起莫名的窃喜, 嘴角都咧到耳根处。
可是到了第二天, 他坐起来在病房里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阮恬恬, 心情又是焦虑又是期待, 不停的看向门口。
病房再次被人推开,骆煦猛地转头,心情大起大落,皱着眉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 问道:“你怎么来了?”
“恬恬呢?没在你这吗?”唐言蹊环视了一圈病房, 没有看到阮恬恬的身影,开门见山道。
“没有, 你没有找到她吗?”骆煦也有些慌张, 拿起靠在床边的拐杖几步走到唐言蹊面前。
抿唇看了一眼她惊讶的眼神,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包裹严实的脚踝,没有说话,直接往外走去。
站在阮恬恬病房外,犹豫了一瞬,如果一会看见阮恬恬爸爸该怎么办?
“骆煦, 你想什么呢?”唐言蹊瞥了他一眼, 敲了敲门, 把门推开,原先属于阮恬恬的病床干净整洁,她已经出院了。
“恬恬出院了吗?听说她伤的很重啊。”唐言蹊不解的抬头问着傻站在一边的骆煦,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干脆转身离开。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胳膊就被人大力扯住,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恳求的骆煦,眼神里透露出不解。
“能不能联系一下她?”
日落西山,夕阳透露着余晖,映得远处的群山都像是镀了一层金光,鸟雀归巢,叽叽喳喳的鸣叫着,一头扎进枝繁叶茂的树丛中,树叶都一阵颤动,然后慢慢恢复平静。
阮恬恬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眼看着天色慢慢变得暗淡下来,站起来,走到菜园子里,翻开绿油油的几片树叶,伸手摘下两根黄瓜,走到水池边冲洗了两下,直接塞嘴里吃了起来。
慢慢踱步走进厨房,黄瓜的头一口涩的人嘴巴都绷着了,随之又咬了几口,甘甜香脆,慢慢缓解了嘴里的不适感。
阮恬恬蹦蹦跳跳走进厨房,围着锅台探头探脑,“外婆,我们今天吃什么啊?”
“外婆给你炸了小鱼,做汤面吃。”
“好啊,肯定很好吃。”阮恬恬揉了揉肚子,使劲吸了几口香味,从身后抱着自己的外婆摇了摇,把手里另一根黄瓜喂给她。
外婆笑了笑,眼里露出笑意,拍了拍阮恬恬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忍不住笑出了声。
厨房里祖孙俩其乐融融,阮恬恬不时说几句俏皮话,逗得老人眉眼俱是笑意。
老人怜爱的摸了摸阮恬恬的发丝,心疼道:“你快出去坐着,外婆马上好了,身体不好就多休养着。”
阮恬恬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知道肯定是自己父亲偷偷给外婆说她脑袋受伤了,而且很严重,所以来这养伤。
慢慢走出去,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太阳早已不见踪影,微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凉意,阮恬恬轻搓双臂,深深吸了口气,刚想回屋拿一件衣长袖,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扭头奇怪的往前走,大声问道:“谁呀?”如果是周围的邻里的话,应该不会敲门的啊。
还没等阮恬恬走到门口,只是虚虚掩着的木门被人轻轻一推,大门咯吱一声缓缓的开了一条缝。
阮恬恬扶着木门,望过去,一下子瞪大双眼,呆愣的和门口的人四目相对,一阵无语。
“你们怎么来了?”阮恬恬半天才憋出来这一句话,站在原地堵住大门,也没想到要让人进来。
实在不是阮恬恬大惊小怪,只是看着门口三个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一时间只剩下满腹惊讶。
“阮恬恬,惊喜吗?”骆煦忽然咧开嘴,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眼睛弯成月牙状,透着笑意,漆黑的眸子像是嵌入了漫天的星河一般,灿烂耀眼。
如果忽略他双手扶着的拐杖还有穿着凉鞋的一条腿的话,阮恬恬必定称赞一句,少年,好样貌。
“并不,你脚踝上有伤,乱跑什么?”阮恬恬不自觉的语气带有一丝训斥。
“啊,我来都来了,还能把我赶走不成?”骆煦不爽道,撑着拐杖健步如飞的往里面走,找了半天的路,就算他体力惊人,在一只脚踝受伤的时候也累到不行。
唐言蹊看骆煦自来熟的走了进去,眼睛也亮晶晶的望着阮恬恬,忽然想到什么,撅了撅嘴,愧疚道:“恬恬,我本来想自己来看你的,没想到骆煦非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没事没事。”阮恬恬拉着唐言蹊的手,帮她拿手里的行李,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瞥站在一边,至今都没有说话的徐景宥,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言蹊顺着阮恬恬的目光望过去,刚想开口就被徐景宥抢先。
“我听说你受伤了,就想看看,刚好我最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徐景宥嘴边微微勾起,淡淡说道。
阮恬恬一噎,没想到徐景宥这么诚实,就差直接说自己无家可归,求收留。
唐言蹊被阮恬恬拉着,兴致勃勃的往里走,左瞧右看,眼睛忽然亮了亮,指着对面的房子,兴奋道:“恬恬,你们家的房子好好看啊,这么多花。”
院子里其他人都跟着看过去,唐言蹊所指的是正对面的平房,只不过顺着房顶爬满了嫩绿的藤叶和夹杂在其中的点点淡粉,因为一直没人收拾,一到夏季就开始疯长,伸长在空中垂落下来,微风拂过,也慢慢摆动,摇曳多姿。
“这是月季?”徐景宥看着垂在房檐上的花朵试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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