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安静的害怕。
原本只是一个人没什么,最害怕的是热闹过后的清冷。后来小扇她们住了进来,重新有了人气,才渐渐好了起来。
接着高考,之后又历经了Feeyu重组。明明哪一件都是波动非常大的事情,但意外的是现在回想起来宋飞鸟都有点记不太清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这大概也是刻意不想记得的缘故。
宋飞鸟用力揉了揉眼睛,眼泪一开始流得太凶,眼前一片光影模糊,这会儿连路炎川的脸都看不大清了。
她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地随着酒精的蒸发一同宣泄出来,嘴里一直重复说着:“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和刚才比两个人完全掉了个位置,宋飞鸟坐在大半人高的流理台上,整个人都被路炎川收拢在面前,避无可避。
“对不起,不哭了,眼睛要坏了。我不该生气的,小鸟才最应该生我的气。”
路炎川一叠声哄着,头顶灯光下,宋飞鸟被染成绯红色的小脸不施粉黛,柔嫩细腻,明明还是很小的年纪,在经历了那么多理所当然的重压,自以为是的期待过后,她才只有19岁。
四周年live的时候,路炎川知道自己上台的做法太过激进了,明目张胆,甚至可以说毫不顾忌。但是没办法,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都害怕会不会宋飞鸟又把他忘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他什么时候慌过,只有在宋飞鸟这里一开始就失了分寸。只能看着她,远远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真是要命。”路炎川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都被宋飞鸟的眼泪泡着,浑身酸软。他收拢臂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说:“小鸟,这三年我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
宋飞鸟捂住耳朵不肯听:“烦死了,谁要你看着!如果不是为了争那一口气,我早就不想干了,爱谁谁去,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争一口气了!”
“小鸟小鸟,你听我说。”
路炎川把宋飞鸟的双手拉下来,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是因为你,我才能回来,才能和你见面。”
宋飞鸟泪光闪烁,抿唇看着他,像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路炎川弯了弯唇,说:“A大的研究所是全国最好最权威的科研地,很多项目在这里诞生走向世界,我一直想要脱离出来做独立研究,A大有条件有资本,对我而言是最适合不过的去处。我知道你考上 A大的时候大概比你自己还高兴,简直高兴疯了,向上面申请的时候别提有多理直气壮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反驳的立场。如果你去了别的学校,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会麻烦很多,我可能就不是三年,而是五年十年才能重新站在你身边,更不可能和你在同一所大学。”
“小鸟,如果不是你这么厉害,差一点,差一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路炎川蜻蜓点水般在她眉心啄了啄:“是你成全了我。”
宋飞鸟半晌没说话,眼底逐渐泛出一层水色,往前一靠抵在他肩上哽咽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考上A大吗?真的太累了…”
在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模样的时候,那就只有尽可能做到最好,只是这个最好太难太难了。那么多眼睛盯着,她要回应的是一群人的人期待,压力可想而之。
“嗯,小鸟了不起。”路炎川抚着她的头发,嗓音沉静:“所以以后都换我来努力了。你只管往前飞,不用回头看,我一直在你身后。”
“不相信也没关系,不想理我也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证明给你看。”
宋飞鸟用力揪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语不成调:“那你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