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还抬头去看一下每一个粉丝的脸，寒暄几句，或者是朝着后面长长的队伍看一眼，彷佛期待从中看到某个身影。
王哥本来以为是这是因为来的粉丝非常多的缘故，毕竟谁看到这么多的粉丝从各个地方过来应援自己总归是十分开心的。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宋飞鸟的表情越到越寡淡，话也越来越少，到后来她整个人就以肉眼可见的变化低沉下来。她也不再抬头去看任何人，粉丝递什么过来她就签什么。
那个样子彷佛下一秒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这不对劲的状态连粉丝都看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小鸟你不开心吗？”
宋飞鸟回过神，这才又重新笑了起来：“怎么会，见到你很高兴。”
托尼看到此情此景当真是心疼的不行，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强硬地勒令她稍微休息一会儿。
晚饭直接叫的外卖。
虽然这是宋飞鸟的生日会，但姚若鱼也同样来了，只不过她没有出现在内场，而是坐在休息里是默默等着她。
她出席的理由十分简单粗暴，直接表示搭档的生日会必须要一起过。
晚饭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只见打开饭盒的姚若鱼先是努了努嘴，然后拿起筷子把香菇一股脑挑进了宋飞鸟碗里，挑完后，还顺手把宋飞鸟讨厌的芹菜全部给夹走了。
宋飞鸟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的反应是把自个手边的所有辣包都搜刮给了姚若鱼，接着从她那里顺来了几袋醋包，一点一点全部淋在鱼块上。
两人交换食物的动作实在太过一气呵成，当扛着摄像机的王哥都看愣了，半响才道：“你们很熟悉对方的口味啊，关系真的非常好啊。”
“那当然了，毕竟天天待在一起，我敢说飞鸟在嫁人之前我绝对可以充当她的男朋友。”
姚若鱼说着看了宋飞鸟一眼：“多吃点啊，你知道你最近又瘦了吗？你这样粉丝还以为公司压榨童工的。”
宋飞鸟点点头。虽然情绪显得很有些低落，但她意外的竟是吃不了多少东西，三荤两素都吃了七七八八，还把满满一碗米饭吃了个精光。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下半场签售会从六点开始继续进行，很快就到了尾声。
场内的广播不断重复着清场通知，表示从现在开始停止进场。
“就快要结束了。”托尼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出言安慰，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
不就是一场生日会吗，宋飞鸟从头到尾有说什么吗？有表示她想要见什么人，表示她有什么目的吗？
如果她根本没有说，那他要怎么问出口呢？
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情商连姚若鱼都不如了。
“嗯。”宋飞鸟手下不停，她眼睫低垂，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哇，没有路哥给我们走后门，我简直排队排到天荒地老啊！可见抱大腿的重要性。”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冷不防在耳畔响起。
宋飞鸟听到这句话笔尖一顿，继而蓦得抬起头，眼光一下子变得灼灼炫亮，“你们来了？”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阿灿和翔仔，宋飞鸟整个人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连不怎么好看的面色都变得有些血色了。
“是啊是啊！”阿灿说：“我小鸟女神的17岁生日，我怎么可能会缺席呢？呼，差点就赶不及，真的是吓死我了！”
宋飞鸟的目光从他们空空荡荡的身后收回来，有某一瞬间手脚都在发凉，从心底产生一种畏缩的情绪。
她一言不发地签完名，才轻轻的，十分缓慢地问：“…就你们来了吗？小火哥哥呢？他…没有来吗？”
阿灿犹豫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翔仔推了推眼镜，在旁边噼里啪啦的抢先回答：“我们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到他到底在干什么。路哥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助手，没事整理整理数据的那种，而路哥是签过一级保密协议的第一梯队人才，人身自由都受到了限制。”
翔仔用一种十分平板的语气叙说着这个对她来说十分残忍的事实，宋飞鸟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
旁边听了全程对话的姚若鱼就知道事情要坏，果然下一秒宋飞鸟就似坐不稳地晃了晃身子。
“诶？你没事吧！！？”
姚若鱼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赶紧去扶她。
阿灿和翔仔也跟着一愣，接着整个人都慌了起来。阿灿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全身上下到处搜刮着餐巾纸：“别，别哭啊！眼睛都红啦！”
宋飞鸟的声音带上了鼻音，却硬是说道：“我没哭，我的眼睛本来就是长成这样的。”
姚若鱼长长叹了一口气，把一股无名火发在两个不明就里的人身上，“你说你们没事来什么？”
以为他们来了路炎川就也会来，然而事实却是无情地，讥诮地扇在了你的脸上。
这种心里燃起了希望后又被生生熄灭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对人的打击完全就是成双成倍的。
翔仔一脸茫然：“啊？我…我们不能来吗？”
阿灿眼珠子转了转，终于反映了过来。
他狠狠瞪了翔仔一眼，然后从脑瓜子里拼命搜索着关于路炎川近期的消息。
“啊，对了！小鸟小鸟你听我说！队长他最近变成了路博士了呢！20岁都不到的博士，有没有超级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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